猜人的心思太累了,蘇飄柔強製性的扶正他的臉,語氣卻仍很溫柔:“小年,告訴我好不好,今天到底怎麼了?”

臉被固定住了沒辦法動,君流年的眼神卻一直在遊移,不敢對上蘇飄柔的眼睛。

“沒什麼。”

蘇飄柔定定的看著他:“你在說謊,明明就是有事情,我什麼都不瞞你的。難道小年認為我這個妻主不可靠,所以什麼也不肯說?”

君流年聽蘇飄柔的語氣裏有些許的委屈,心不禁軟了,可是他不能開口,他不知道說了之後她會給自己一個什麼答案。

是不是這件事像個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啟,過往所有的幸福都會成雲煙消失不見?

“真的沒什麼,隻是出去了一天,想休息了。”

“想睡了?”蘇飄柔色迷迷的看著他,故意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我們一起好不好?”說著手探進了君流年的褻衣裏,冰涼滑膩的觸感不禁讓她有些意亂情迷。

君流年心裏一陣煩悶,吼了出來:“不要鬧了好不好?!”

沉浸在□裏的蘇飄柔被嚇了一跳,看著君流年漸黑的臉,那點迤邐的心思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君流年是真的很不正常。

聽著枕邊人均勻的呼吸聲,君流年睜開了眼睛,手臂支撐起上身,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夜色中的蘇飄柔,不斷用手指淩空描繪著她的模樣。

就是這個女子,在他爹爹強硬的態度下闖進了他的世界。

原本他有一個自以為深戀的愛人,原本他是那樣的討厭她。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一切都變了呢?是她盡心盡力為自己治療頑疾,還是她為自己做了一頓可口的早餐?

不知道何時他動了心,也許正是這個女子給了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溫柔,不為任何和君府有關的一切,僅僅為他這個人而已。

當他未曾擁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是不屑於這些的。

他是誰?他是皇親國戚,是東陽首富,是“都城四公子”,美貌和權勢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收獲貴族女子的殷勤。

可隻有蘇飄柔讓他覺得自己也是個弱男子,也需要溫柔的嗬護,他不喜柔弱的自己,卻沉溺於蘇飄柔帶給他的幸福。

如果她再也不能陪在自己身邊,他還能像過去的君流年一樣的生活嗎?

不能,隻是想象一下蘇飄柔離開自己,君流年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自己竟然愛她愛得如此之深了嗎?蘇飄柔的身份不能改變,據說西寧國女皇的子嗣單薄,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皇女一直流落在外,更何況是天定的太女。

這是不是意味著,蘇飄柔的離開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君流年越想越心痛,一夜無眠。

其實被君流年灼熱的目光注視著,蘇飄柔感覺的到。

白天他的不安和恐懼在夜裏似乎更甚了,君流年到底在害怕什麼?她同樣夜不能寐。

第二天清晨,兩人的熊貓妝逗樂了不了解狀況的蘭衣,他忍笑都忍出內傷了。

但是屋內壓抑的氣氛卻真正讓他笑出來了,直覺告訴他,少爺少夫人直覺又出了狀況。

他真的懷疑是不是他們八字不合,兩人的情路為什麼這麼坎坷呢。當然這些他隻是腹誹一下,可不敢說出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對方的黑眼圈,沒有說話,低頭吃早飯,又陷入了各自的思索中去了。

這就是個惡性循環,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心裏打結,結多了,就成了死結。

早飯過後,消失了一陣子的暗五回來了,這些天她一直按照蘇飄柔的指示在和白葉茶行的張老板做生意,直到今天,終於算是了結了。

蘇飄柔那個在她眼中看似荒謬的計劃,竟然輕而易舉的成功了。就在昨天,張老板正式宣布了破產,她名下的所有產業現在都轉到了蘇飄柔的名下。

蘇飄柔看到暗五回來,陰鬱的心情有了一點點好轉,她帶著暗五到茶館詳談。

上次深夜的那支飛鏢之後,君流年一直在疑惑,那人究竟是蘇飄柔的什麼朋友,用如此怪異的聯係方式,和暗樁接頭一樣。

這個頻頻來找蘇飄柔的女人也很可疑,憑直覺,她的身份定不簡單。

原來他一點也不了解他愛的人,心中更加氣悶。

蘇飄柔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子,她今早就聽說了張老板破產的消息。

“暗五,事情辦得不錯。”

“是小姐的方法有效。”暗五雖麵無表情,可是語氣之中淡淡的讚賞之意還是很明顯的。

第一次聽到暗五說出欣賞她的話,蘇飄柔故作驚訝道:“能得到暗五大人的賞識不容易啊!”她貌似自言自語,“恩……今天回去一定要放幾掛鞭炮,恩,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