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諾在
楊令妤心裏有很重的份量,能叫她安心的閉上眼,甚至說,叫她眼睛一閉再也睜不開,她也都是沒有遺憾的。
這天氣也似是欺軟怕硬,也沒準是能有命做上皇帝的,都有點真龍天子的命格在,蕭紊川來的時候召集了各個州縣的糧食藥材,他雖是因為楊令妤才親自來此地,但對當地的百姓,也是含著仁君之心。
楊令妤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
她一睜眼便覺餓的先胸貼後背,眼前是正經床褥,雖算不得多好的屋舍,但也是她這段時間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掐了掐自己的脈,已經沒有什麼大毛病,她很幸運了,喝了好幾日的髒水又那般顛簸,竟隻是發了熱而已。
楊令妤將桌麵上茶壺裏微涼的水盡數喝了下去,坐著緩了緩力氣才起身向外走,打開門一瞧,外麵裏裏外外忙的不行,她一個熟悉的人也都沒瞧見,但她能確定的是,自己住的是個客棧。
她順著下來樓,往外走了走,發覺這地方她好像一次也沒來過,便不敢再亂走,趕緊又返回房間去,她知道這地方一定是安全的,帝王總不會將她隨意丟棄在旁處。
她安等著,一直到晚上門才被推開,原以為是帝王,卻沒想到,進來的竟是方景凜。
多年未曾見到麵,楊令妤在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站起身來:“方——”
她一個字剛出口,方景凜對她使
了眼色,而後給身後的人讓了路:“勞煩大夫了。”
這大夫楊令妤瞧著麵熟,想來也是來雍州幫襯的大夫,平日裏同她隻不過打了個照麵罷了。
這大夫給楊令妤把了把脈,隻開了些隨便的傷寒藥便離了開。
待人走後,方景凜才緩緩開口:“夫人莫怪,這是陛下的命令,他說您日後還可能留在這,若是叫旁人發現了您和我們的關係,難免叫您日後受人編排,不好過。”
他說話的時候,即便是極力克製,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楊令妤幾眼。
兩年多未曾見麵,她什麼都沒變,反倒是自己,兩年來忙碌公事,身上大大小小填了不少的傷。
相比他來說,楊令妤坦然不少,眉眼間盡是些放鬆:“還是陛下想的周到,隻是大人您怎得過來了。”
“雍州水患嚴重,已經有波及臨近州縣的架勢,下官原本押送逆黨進京都,恰逢附近山匪作亂,下官剿匪後得了不少糧食,想這離這裏近,便來了此地,沒想到竟同陛下相遇。”
楊令妤有些意外,卻也覺得緣分本就應該如此,緣分未盡,確實躲不開再見麵。
她照常同他寒暄:“大人何時啟程回京?”
方景凜原本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曾正視她,但此刻卻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深邃而明亮:“夫人……希望下官早些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