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關於人性的曆史問題2(1 / 2)

20世紀20年代,本能理論受到人們的質疑,隨之出現了驅力概念。驅力是指來源於生理或心理方麵的需要的內部的喚醒狀態,這種狀態驅動有機體去追求需要的滿足。

驅力概念最初是由美國心理學家吳偉士引入心理學的。他用驅力解釋有機體行為的動力,反對用本能解釋人和動物的行為原因。由於驅力概念不會犯本能論的循環解釋行為等方麵的錯誤,因此,在20世紀20年代到50年代驅力論十分盛行。

美國心理學家赫爾(1884—1952)是驅力論的集大成者。他認為驅力是需要狀態的一種特性或特點,產生於心理不平衡,並發動行為使有機體回到平衡狀態。他說,需要“被視為產生原初的動物驅力”。

至於驅力的種類,他沒有表述,隻是把驅力分為原初驅力和二級驅力。所謂原初驅力是指先天具有激起行為性質的內驅力。所謂二級驅力是指通過條件作用過程獲得引發行為作用的驅力。其實,他所說的二級驅力根源於原初驅力。

驅力源於需要。驅力論者承認需要是驅力的根源,驅力是需要引起心理的後果,人若沒有需要也就沒有驅力。在驅力理論中他們大量地談到了人的需要。如赫爾說:“主要的原初需要包括各種各樣的(饑餓)食物需要、水(渴)的需要、空氣的需要、避免組織損害(疼痛)的需要、維持適當溫度的需要、排糞的需要、排尿的需要、休息的需要(長時間的努力之後)、睡眠的需要(長時間清醒之後)以及活動的需要(長時間不活動之後)。”

20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出現了人本主義心理學,其代表人物是馬斯洛(1908—1970)。或許正是受驅力論的影響,馬斯洛著力從人的需要的角度研究人性及人類行為動機,建立了人本主義“需要論”。20世紀60年代他修訂出版了《動機與人格》一書,對人的基本需要作出了係統而深刻的論述。

馬斯洛把人類千差萬別的需要歸結為五種基本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在馬斯洛看來,所謂生理需要,主要是食物的需要,是身體對種種化學物質(如水、鹽、糖、蛋白質、脂肪、鈣、氧等)的需要。除了生理需要,人還有“心理需要”,即安全、愛、尊重和自我實現的需要。所謂安全需要,主要是指對於穩定、依賴、免受恐嚇、焦躁和混亂的折磨,以及對製度、秩序、法律、界限的需要。所謂愛的需要,主要是指對於“朋友、心愛的人、妻子和孩子”的愛,以及“要成群結隊、要入夥、要有所歸屬”、“要鄉村的親密”的情感。馬斯洛認為,“愛的需要既包括給予別人的愛,也包括接受別人的愛”。所謂尊重需要,主要是指對於“穩定的、牢固不變的、通常較高的評價的需要或欲望,有一種對於自尊、自重和來自他人的尊重的需要或欲望”。

所謂自我實現的需要,主要是指“一個人能夠成為什麼,他就必須稱為什麼”,“一位作曲家必須作曲,一位畫家必須繪畫,一位詩人必須寫詩,否則他始終都無法安靜”。馬斯洛說,之所以把種種心理需要作為基本的需要,因為這些需要是“生物性的需要,可以把它們比做像對鹽、鈣、維生素D的需要一樣的需要”。他還把心理需要稱為“高級需要”、“情感需要”,把安全、歸屬、愛、尊重和自尊的需要稱之為“基本的情感需要”。馬斯洛竭力反對把高級需要看成是“派生需要”、是生理需要的“副產品”。他說:“據筆者所知,沒有一個實踐曾成功地證明這種理論對於愛、安全、歸屬、尊重、理解等的需要的解釋是事實。”

馬斯洛最大的功績,其一是把人的基本需要確定為是人類終極目的的欲望或需要,並把成百上千的需要歸結為幾個基本需要;其二,認為人有情感需要,有善”的一麵,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弗洛伊德的不足。以往人們普遍認為人隻有“惡的動物性”。霍布斯認為,“人對人是豺狼”。弗洛伊德認為,仇恨深藏於人與人之間所有友愛關係的背後,對一個對象的恨比對它的愛要古老得多,因此沒有比愛鄰人如同愛自己這一要求與人的天性更背道而馳的了。對於人的動物性的惡或善,馬斯洛進行了認真的研究。馬斯洛不僅通過對精神健全的人的研究,發現人有愛、自尊和自我實現(部分人具有)等高級需要;而且通過對猿和猴的廣泛研究,發覺它們通常是友愛合作的。他說,我們不能“隻看見動物界的競爭,而對與競爭同樣普遍的合作卻視而不見”。“我們斷言類似本能的需要和理性是合作的而非敵對的。”

他還說:“盡管仍然必須對肯定人性中‘善’的前提十分謹慎,但現在已經有可能堅決地反駁認為人性在根本上是墮落和邪惡的那種絕望的觀點。”

馬斯洛肯定人有“情感需要”和“善”的一麵有重大意義,這為徹底解釋人的行為開辟了新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