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民間皇子香餑餑(1 / 2)

她雖荊釵布裙,談吐卻不俗。

“我這院子好久沒來客人了。”

她對卿玉曉說著話,可是目光也隻是在卿玉曉身上掠過,轉而投向了她手中的水瓢。

她腳旁邊放著一隻水桶,她一瓢瓢舀起水灑向地上的菜,自說自話。

“種了不少瓜果,也全都爛在地裏。”

卿玉曉還沒開口,一個端著食盒的宮女急急忙忙地走過來,看到女人在幹活,嚇得連忙放下食盒,責怪道。

“娘娘,您怎麼又來澆菜了,太醫說了您不宜勞碌,這些交給我們下人做就好。”

卿玉曉還在回味著那句“娘娘”,心想難道她是後宮中的妃子?

那宮女見女人澆了水又咳嗽起來,搶過她手中的水瓢,叫她回房去休息。

女人臨走前,看著卿玉曉,又看向她身後的滿地落花,目光似憐憫又似難過:“……這深宮也不知道鎖了多少人的一輩子。”

卿玉曉有點茫然地看著那個女人離開,那句“這深宮也不知道鎖了多少人的一輩子”一直在腦海中回響

她怔了會兒,有點心酸,那宮女送女人回房後,以為卿玉曉是哪個宮中的宮女,本想叫她一起幫忙澆水,卻發現樹下早不見了人影,隻餘一地落花怨秋風。

卿玉曉沉默著,留在宮中成為一隻金絲雀,她會願意嗎?和一群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耗盡一輩子,值得嗎?

卿玉曉想不明白,她踢踢踏踏地走回了住處。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座叫長樂

宮的宮殿。

卿玉曉先是去看了冬至,冬至的臉色好了不少,他抱著一隻手爐坐在榻上看書,見到卿玉曉進來,連忙喊她,問她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身體怎麼樣?”

卿玉曉環顧著他住的屋子,笑吟吟地回答。

皇上果然對他們這些人盡心盡力,連住處安排的一切都是頂好的。

“還好,就是天冷了容易咳嗽。”

冬至放下書想起身,門被人推開了,曲殺歌端著一碗藥,有點意外地看著卿玉曉。

卿玉曉聞到藥香味,又回頭看向臉色不自然的冬至,眼神曖昧地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

“喝藥。”

曲殺歌無視卿玉曉的目光,走到冬至旁邊,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冬至看了她一眼,很聽話地把端起碗一飲而盡,在曲殺歌看不到的角度,他衝卿玉曉吐吐舌頭,表示那藥苦得不行。

卿玉曉看著冬至,嘴上說著苦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笑了笑,她見曲殺歌轉身出去,和冬至打了一個招呼,也跟著出去,關上了門。

曲殺歌也沒有走遠,靠著走廊上一個柱子站著。

卿玉曉走過去,輕輕地歎了口氣,曲殺歌聽到她歎氣,轉頭看著她。

卿玉曉歎道:“曲姐姐,我聽說了,你要和那個黑衣人決鬥。”

曲殺歌“嗯”了一聲,並不多話,卿玉曉看著對麵一間漆黑的屋子,那是容無闕的住處,可是裏麵一直沒有點燈,看來他沒回。

“仇恨……真的那麼

重要嗎?”卿玉曉盯著那間屋子,她沒有聽到曲殺歌的回答,自說自話道,“曲姐姐的信念就是報仇,我想仇恨對曲姐姐應該很重要,隻是曲姐姐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事,小冬……他怎麼辦?我們為了不能挽回的事情,犧牲當下,真的值得嗎?”

曲殺歌同樣看著沉闊的夜空,半晌,才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有人覺得值得。”

卿玉曉詫異地回頭,曲殺歌已經走遠了。

卿玉曉看著她一身黑衣消失在走廊盡頭,心情也如夜色一般沉重。

卿玉曉望著那間黑屋子,等了很久也不見容無闕回。

她去看了一趟包子和饅頭,聽兩人嘮嘮叨叨地說起他在牢中的慘事。

卿玉曉有一下沒一下地聽著,吩咐包子去找於公公,幫她要一些東西。

第二天起得很早,用過早膳後,她想去找容無闕,在院子裏看到一個在舞刀的人。

卿玉曉走下台階,詫異地喊道:“爹?你怎麼在這?”

卿一刀看到卿玉曉起床了,利落地收刀將它隨意擱置到桌上。

卿玉曉見石桌上放著汗巾,連忙遞上去。

卿一刀擦了臉和手,要卿玉曉坐下來,他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兒,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玉兒有心事?”

“我才沒有……”卿玉曉在她爹笑眯眯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她爹,她點了點頭,“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現

在的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爹想告訴你一件事。”卿一刀吸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一杯茶,想起卿玉曉不喜歡喝茶,他又把茶壺放下,“皇上要我在朝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