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壽春城中之時,便聽聞餘帥是不輸當朝沈將軍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寶刀未老啊!”衛辰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拜訪一下這位蜀地的兵馬調度使,餘奎此人原是蜀地馬匪,三十餘歲時便收拾了幾百個山頭,隻憑腰間一口刀,沒有能擋得住他的。朝廷來人招安他也絲毫不放在眼裏,並且大言不慚道:“隻要有人能勝過這口刀,哪怕是一分錢不要,我也願意走馬上任。”
卻不曾想來的都不是那個名震天下的沈彪,隻是他的大兒子來,二人戰了大小八十餘場,餘奎沒有一次能撐過五十招的,就這樣,沈彪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此刻聽到有人這樣稱讚他,恨不得當場拉他過來當個結拜兄弟。
“老弟啊!你這句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你說說,他就仗著自己有個好兒子,你說他親自過來,他能撐我五十刀嗎?依我看他不行!一個連過來跟我打一場的膽子都沒有的家夥,我看也不過就是花架子!”
“話不能這麼說,您二位老將軍畢竟沒交過手,再加上沈將軍也不善山戰,您二位互有勝負絕不成問題。可說誰穩壓誰一頭,那就有點過分了。”衛辰沒想到這老頭子口氣這麼大,連忙把話往回收了收,餘奎也覺得自己裝的過了頭,順勢承認了下來。
“這是皇上寫的密信,陛下說了,此信隻能經我之手,入您之眼。”衛辰說回正題上,從袖子裏取出那封信放在桌上,餘奎聽聞此話連忙起身,起身開門左右看了一番,然後把門閂插上,這才回來打開密信,越往下看便越是皺眉,到最後竟直接拍桌而起,嘴裏罵了幾遍才逐漸緩和些臉色。
“小兄弟見笑了,我一個武夫,情緒激動了些,你不要介懷。”
“無妨,隻是不知信上說了些什麼。”
餘奎聽完,在房間裏反複踱步,幾次想要開口卻都咽了回去,最後還是衛辰忍不住,先掏出了懷裏的那塊玉牌。餘奎看到這東西,臉上的震驚之色無以複加,他抱著衛辰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這這這......這東西......這......”
“這是陛下親手贈與我的,餘將軍還要猶豫下去嗎?”
“不......不用了。”餘奎理了理思緒,把信上的話直白地轉述了出來,原來是楚頌懷疑這些各地的王公貴族看到如今自己情況不好,再加上世家大族也頗有實力,便要趁自己死後舉兵,而這裏麵最有可能的便是韓湘這老頭子,楚頌想讓餘奎盡力幫助衛辰查清,此次蜀地的陰謀背後究竟有沒有韓湘的參與,若是沒有還能讓他安度晚年,若是有,也不用壓回壽春,餘奎要盡可能就地格殺,並且株連三族。
“這老頭子!老子剛上任的時候他就給我小鞋穿!我尋思是他看不上咱,哦,原來是老子打亂他的計劃了,他還要反?!他那祖宗做的破事,論下來都不該讓他活著!沒成想這狗東西得了好處還不知足!真是!我現在就去殺了那老東西!”
“餘帥不要衝動,此刻我們沒有證據,就這麼把他殺掉,就算你我二人做對了,也有損陛下的威嚴。此事,還應徐徐圖之。”衛辰差點被這老頭嚇的把茶碗掉在地上,好在餘奎雖然衝動,但也聽勸,聽完這句話之後隻是氣衝衝的踹了一腳刀架,又轉頭望向衛辰。
“嘿嘿嘿,小兄弟,陛下都托付給你這麼大一個事情了,想必你肯定是個腦子好使的主,那老頭子就聽你吩咐了,雖然咱現在一把年紀了,但是這地方也沒幾個是我的對手的,更何況我手裏還握著兵權,隻要你一聲令下,你說平了誰家老頭子馬不停蹄就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