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翅人停止了掙紮和哀嚎，定定地望著江鴻源，眼睛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嘴裏發著“嘰嘰”的叫聲，像是在乞求著江鴻源手下留情。
它的眼睛很美，很亮，很純淨，即使在這烏雲遮天的暗夜裏，也能看到它們的亮光，江鴻源甚至覺得，它們比他女神張夢晗的那雙眼睛還要漂亮，還要令他心動。
“哎我說，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會愛上你的。”
江鴻源說著，終於動了手，一刀封喉，鮮血噴濺在他臉上。
那個翅人掙紮了幾下，終於停止了“嘰嘰”，徹底不動了，眼睛卻始終沒閉，隻是黯淡無光了，失去了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神采。
江鴻源擦了把臉上的血水，甩了甩手，繼續嘮叨：“明年的今日，我會給你燒紙的，可是，誰知道你們在下麵用的是哪種紙錢，別燒了假錢給你。唉，算了，我給你燒幾個蘿卜吧。你們的蘿卜很好吃，今晚吃的，比那天的更甜，簡直賽如給楊貴婦特供的嶺南荔枝……”
他嘮叨完，站起來，回頭望著發呆的同伴，無力地說了一句：“動手吧。”
於是，眾人各自提著刀，挨個檢查躺在地上的翅人，遇到活著的，就補上一刀。
終於清靜了。
眾人走到小河邊，用清冽的河水洗了手和臉，有的把衣服脫下來，清洗上麵的鮮血。
洗完，待河水流動得幹淨了，各自掬起一捧喝了。
然後到菜地裏拔了幾個蘿卜，也到河裏洗幹淨，坐在河邊吃了起來。
那些石屋裏還亮著燈，給這個暗夜增添了一些光明。
吃完蘿卜，眾人走進村莊，進了那間沈揚開槍打中窗戶的石屋。
江鴻源帶頭，剛進門，聽到裏屋傳來翅人的悲鳴。
“還有活的！”崔智超說。
眾人頓時警覺起來，各執刀具，走過去推開裏屋的門，見一個大翅人懷抱著一個小翅人坐在床上瑟瑟發抖。
大翅人淚流滿麵，悲鳴不止。
小翅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左胸口有一灘血跡，染紅了衣服。
顯然，沈揚打中的，就是這個小翅人，想必已經死了。
屋裏一角的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照亮了兩個翅人，眾人此時才看清了翅人的麵貌，看上去並不凶猛，還很鮮豔漂亮，大翅人的絨毛是橙色的，小翅人是藍色的。
而那個大翅人滿臉悲憤的表情和悲慟之聲，又讓人們心生悲憫。
屋門狹窄，後麵的人看不到，就使勁往裏擠，把站在門口的人擠了進去。
屋子不大，容納不下二十個人，但大部分人都進來了，密密匝匝，沒進來的就擁堵在門口，踮起腳尖看，像極了農村人娶回新娘子來，鄉親們爭相一睹其豐姿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