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冷嗤了一聲,她所以的神情和動作映在蕭笙眼底,化成了一個笑話,“我從小就沒有媽媽,現在也不需要媽媽,你沒錯,所有的人都沒錯,我媽已經死了,路夫人,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過路,再也別見。”
她十指蜷入掌心,指甲扣進掌心的嫩肉,密密麻麻的疼痛從掌心開始蔓延,卻不及她心裏撕扯般的疼痛。
她視線停在時碧柔悲戚悔恨的臉上,越發覺得譏誚。一股恨意從心底蔓延而出,她看著麵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冷冷嗤了一聲,轉身離開。
對於這樣的女人,她一分鍾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她給了一條命,卻造成了她所有的不幸。
空氣中回蕩著時碧柔低低哭聲,時碧柔想靠近她,但觸及她涼薄的眸卻怎麼也動不了,“笙笙,你相信媽媽,媽媽沒想過要真的傷害你……”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蕭笙歇斯底裏,轉過身朝外麵快步走去。
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她一分鍾都不想多待。肚子痙攣了幾下,蕭笙咬牙,抱著肚子,腳步越走越急。
時碧柔和蕭天祥怕她這個樣子會出什麼意外,急忙跟了上去,“笙笙……”
蕭笙聽到她的聲音腳步走的更急,身體重心一偏身體往前麵栽去。
時碧柔和蕭天祥瞳孔瞬間擴大了好幾倍,空氣中陡然傳出時碧柔聲嘶力竭的叫喊聲,“笙笙,小心……”
……
匆匆趕來的寧跡見此,急匆匆跑了過去,穩穩當當接住蕭笙。
蕭笙本就處於情緒之中,突然間受到了驚嚇,臉色瞬間白了,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被寧跡抱在懷中好大一會兒她都沒回過神來。
寧跡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道,“沒事了,阿笙,沒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笙趴在他的肩頭,手臂抱住他的肩膀,低低的抽噎起來。
她的哭聲從耳朵處傳來,擾亂了寧跡的思緒,心髒瑟瑟收縮了好幾下,“阿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的頭藏在他的肩膀裏,輕輕晃動了幾下,雖然幅度很小,但足以讓他感覺得到。
寧跡眉心緊擰著,這才將視線落在後麵時碧柔和蕭天祥的身上,兩人顯然是鬆了一口氣,但視線像是鎖在了蕭笙身上一般,仿佛隻要稍稍移開一點,蕭笙便會憑空消失。
他依舊輕輕拍著蕭笙的背,和時碧柔和蕭天祥撞在一起的眸光漸漸薄涼,連嗓音都逐漸沉了下來,盡量保持著平緩和溫和,“阿笙,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在這裏看到時碧柔的那一刻,他心裏就已經大致猜到了一下。
時碧柔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也不可能跟賀淑君和平共處。蕭笙今早正好回來,一定是撞破了一些事情,“我在這裏,阿笙,我在這裏……”
蕭笙隻是低低的哭,不停的搖著頭,一句話也不肯說。
寧跡擰了擰眉,溫涼的視線從時碧柔和蕭天祥的臉上劃過,把蕭笙抱了起來朝著屋裏走去。
賀淑君站在門口,唇角噙著一絲冷笑,看到寧跡抱著蕭笙進來,隻是冷冷嗤了一聲,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寧跡把蕭笙放在沙發上,抽了兩張紙巾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是不是在這兒聽到什麼了?”
蕭笙看著他,沉著的視線中閃著淚光。
寧跡直起頭,看著已經隨他們進來的時碧柔和蕭天祥,瞳孔之中像是淬了一層寒冰,“你怎麼會在這兒?”
時碧柔語塞,“我……”
她一時回答不上來,視線緊緊落在蕭笙的臉上,心疼而無助,“笙笙,你怨我恨我都沒關係,但別傷害自己,媽媽……”
蕭笙撇過臉去,寧跡眉心擰得更緊,“誰讓你當著她的麵說這些的?”
蕭笙的性格倔強孤傲,時碧柔不是不知道,她清楚若是蕭笙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所以一直以來才瞞著蕭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