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許嘴角微揚,臉上閃過一瞬難以捉摸的情緒,旁人不清楚,隻有李意歡看得真切,他們之間似乎走向了一個死胡同。
沈清許的臉上是一抹苦笑,但又是很細微的情緒,因為這個時候他正跟著林雲珠的父親。倒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情,讓他們也跟著一起入了宮來。
禦花園裏擦肩而過,越來越遠。
從宮內到宮外,一步一步的引導著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查到了敏貴人的頭上去。
敏貴人正悠哉悠哉的在自家院子裏曬著太陽,天氣有些冷了,這個時候的太陽最好。
“哼,李意歡,你也敢來這裏?”敏貴人見她來了不由得嗤笑一聲,她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不慣李意歡如此,她便是想出言說上兩句。
就算林雲珠背後有華妃她也不怕,畢竟華妃也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在見到她身後的賀蘭恒之前她都是那一副趾高氣揚,滿不在乎的樣子,可見到賀蘭恒的時候她的臉色才算是真的變了:“賀蘭……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賀蘭恒是皇帝的禦前侍衛,隻受皇帝管轄,平日裏管的都是宮裏大小案子,保護宮中安全,但凡是對宮裏不利的都歸他管。
她也沒有傻到一丁點都猜不出來的地步,她做了什麼事情自己也還是知道的。她有些愕然的看著李意歡,心想:她是瘋了嗎這件事可與她脫不了幹係。
那朱砂養魚的方法可是她說的,如此難道不是連自己也拉下水了嗎?
然而李意歡卻並不在意,她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方才在錦繡宮就已經和盤托出了,查到敏貴人身上之後她便說敏貴人曾經向她請教過朱砂養魚,也是她說身子不好從旁人那裏得來了偏方,非的要吃了這朱砂養的魚才能好。
有人心知肚明,有人關心則亂,開罪的也就隻有敏貴人一個人了。
“當然是來捉拿你,謀害皇子,還外加數條人命,這一樁樁件件加起來,也足夠你去慎刑司過你的最後那最後的一點時間了。”李意歡笑著,他們可不光是已經查出了謀害皇子一案,更是連多年前她殺害那幾個無辜宮人一案都查了個水落石出。
敏貴人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查的根本就不是謀害皇子一案,而是多年前她打死那幾個賤奴一案。
她冷哼一聲不以為然:“本宮好歹是皇上的嬪妃,不過是打死了幾個賤奴罷了,這等小事還用不著去了慎刑司吧。”
聽見她說出“賤奴”二字的時候,賀蘭恒的臉色瞬間變了,那拳頭緊握,似是要立馬出手殺了她一般。他的眼中滿是殺戮之色,他強忍著,手上青筋暴起,呼吸驟亂。
李意歡察覺出他的不對勁,便立馬站在他的前麵,將他擋住才拍了拍他的手背。她是有些許擔心,萬一他做出什麼事情來,可就不好了。他一旦有什麼動作,敏貴人定然會胡亂攀咬一口,到那時他百口莫辯,也沒人幫得了他。
賀蘭恒強將這口惡氣壓了下去,並沒有發作,臉色恢複了平靜神色淡然。可他的指尖早已經深深陷入手心內,鮮血順著手指一點一點的滴落下去,像是怒放的花。
敏貴人如願被帶到了慎刑司裏,而李意歡卻被禁足於又春苑。不準任何人探視,還扣了一年的月俸。
李意歡呆呆的靠著窗戶,外麵下起了雨來,很大很大,淅淅瀝瀝的就像是一場演不完的戲。
“娘娘,這是那位送來的。”霜降最是真的李意歡的心思,方才沈清許翻了牆進來送了些她以往最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