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那朱砂之毒是宮人從外麵買來的魚蝦裏的,劉子行瞬間火冒三丈,直接將那宮人喊來問罪。
那宮人顫巍巍的跪倒地上,一個勁的磕著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隻是奉命從外麵買來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有朱砂的魚啊!”
那宮人一看就不知道,李意歡秀眉微撇,實在不忍因為一個林雲珠而連累無辜的人,她也立馬跪下來開口:“皇上,想來那魚是有心人拿去賣給她的,她隻是奉命買魚,哪裏會知道那魚是朱砂養殖而成的。”
劉子行這才漸漸平複了心情,看向她:“那你倒是給朕說說,下毒的是何人?”
李意歡絲毫不怕,一字一句錚錚有詞的分析:“那人下毒無非就是為了謀害雲貴人肚子裏的皇子,雲貴人懷上的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後宮裏都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有人要他生,自然也會有人要他死,方才賀蘭侍衛出去查了,宮人買的有毒的魚是半個月之前來的,說明養殖魚蝦是在雲貴人被查出有喜之後的事情,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讓那些魚都充滿朱砂之毒了,再借著宮人采購將這些魚送入宮裏給雲貴人吃了。要說宮人下毒,根本就不用如此麻煩,況且宮人出去采購都是有時間限製,她也沒有那個時間來養殖有毒魚蝦。”
劉子行的眸色亮了起來,但還是冷聲道:“賀蘭恒,你去查查那魚蝦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朕倒是要看看後宮裏是誰要謀害皇子!”
李意歡知道,其實劉子行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背後的真相,他在意的隻有那一個還未出世的小皇子,這可是他心心念念十多年的第一個孩子。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毒是從哪裏來的,他也自然會安排專門的人檢查林雲珠的飲食,保證一丁點帶毒的都不會讓她吃到肚子裏去,那小皇子自然也就能好好的長大降生。
至於到底是誰在背後下毒,其實他猜一猜也是能有些把握,後宮咯的女人不多,新入宮那幾個根本不用懷疑,有那心的沒那本事,有那本事的又沒那心,唯一讓他感興趣並且捉摸不透的也就隻有李意歡了,不過他也隻是有些感興趣而已,現在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孩子身上。
既然李意歡說了,那麼他也自然會聽上一聽,能查出來那幕後之人也是最好。
賀蘭恒的心中早已經有了盤算,借著說要去查案這事,便將李意歡連同那兩位太醫一同帶走了。
宮牆裏還是那朱紅色的牆,牆外是漸漸幹枯掉了葉子的樹,樹影下兩個人一排,一前一後。
賀蘭恒率先開了口:“娘娘是想好了麼?”
李意歡已經猜到或許賀蘭恒早已經知道了什麼,她做事雖然嚴謹卻也不是半點風也不透,賀蘭恒是賀蘭悅的兄長,與她可一點也不一樣。賀蘭悅耿直,說話做事都喜歡隨心而行,很少有經過大腦的時候,平日裏有什麼事情都會跟賀蘭恒說,在這宮裏她不亂說話卻會將所見所聞都說給賀蘭恒聽。
賀蘭恒自然也能猜到,這背後幫著敏貴人的就隻有她了。
李意歡隻是一笑,纖細修長的手撥過發絲,眉眼裏有著些未知的情緒,她看了看賀蘭恒,過了半晌才說:“賀蘭侍衛不是早已經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