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這小醋壇子,那可是你的爹爹,你以為沒有他,娘一個人就能生下你們三個小不點嗎?”臨青溪輕笑出聲。
“娘一個人不可以嗎?為什麼不可以?娘,正正是怎麼鑽進娘肚子裏的?為什麼玉扇姨和火雀姨、藍羅姨的肚子裏沒有鑽進去小寶寶呢?那以後,正正的小肚子裏會有小寶寶嗎?正正不想要,娘,怎麼才能讓小寶寶不鑽進去。娘,為什麼正正吃了飯就會長大呢?什麼時候正正才能變成小梨子舅舅那樣高?娘,為什麼……”因為臨青溪的到來和陪伴,正正的心情已經好多了,所以他的“為什麼”又開始層出不窮了。
本來,臨青溪還要繼續這場母子間的深情對話,而是正正隻要心情已恢複過來,他的小嘴又開始不停,雖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正正的問題,但想要他心情已經好了,也就由著他說。
更讓臨青溪意外的是,母子兩個從山坡談話回來之後,正正就開始變得黏人,她走到哪裏,他就屁顛顛地跟到哪裏。
焃昀要是靠近臨青溪,他笑嘻嘻地插進兩個人中間,根本不顧焃昀身上的冷氣。
朵朵原本就喜歡跟在臨青溪身邊,而且小孩子都有爭寵的心理,尤其是在自己母親麵前,所以她也總是拉著臨青溪的手,就怕她會拋棄她一樣。
焃昀想著好歹還有個俊俊比較令他滿意,誰知晚上睡覺的時候,三個人都纏著臨青溪,一會兒讓她唱兒歌,一會兒讓她講故事。
昨夜剛剛嚐過甜頭的焃昀,今夜還準備與臨青溪單獨相處,可是三個孩子就像故意和他作對一樣,不但不睡著,還把他從床上直接就擠到了房間的椅子上。
哀怨的焃昀又不能動手,更不能采用強硬手段,隻好硬擠上床和三個孩子一起聽臨青溪唱兒歌、講故事,順便趁三個小家夥不注意,討要一些福利。
誰知道,他這邊剛偷親了一下臨青溪的額頭,正正的小嘴就趁機湊到臨青溪的臉上,“啵”地一聲狠狠地親了一下,朵朵也隨後在臨青溪的臉頰印下一個甜甜的吻。
當然,最過分的是焃俊俊小朋友,他直接親到了臨青溪的嘴上,母子兩個來了一個實打實地親吻,順便還挑釁地看了一下他已經氣得臉發黑的老爹。
“焃俊俊!”焃昀的聲音透出十足的冷意,臨青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孩子們鬧著玩呢,你別嚇著他們。昀,天很晚了,你回去先睡吧,咱們明天就要離開山梨村回雲州了,我今天想和孩子們睡在一起。”現在自己還腰酸背疼,臨青溪真怕焃昀大晚上變成“狼”。
“你都和他們睡六年了,輪也該輪到我了!”焃昀沒好氣地看著幾個小鬼說道。
“焃昀,你怎麼也和幾個孩子一樣,我要哄他們睡了,你先下去吧!”這爺幾個今天是要杠上了,焃昀不走,這三個孩子也不能安心睡覺。
焃昀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以後的日子是怎樣的了,也有些理解自己老爹當初的心思,和自己爭心愛女人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也覺得看不順眼,要不要學學自家老爹對自己的方式,把三個孩子都支走的遠遠呢?
“昀,我不會讓孩子離開我的!”焃昀此時的心思,臨青溪能猜出一些,她不會像焃昀的母親那樣被自己的丈夫強行分開自己和孩子。
在三個孩子的成長道路上,她永遠不會缺席,也絕對不會允許人拆散他們,就是焃昀也不可以。
“唉,我隻是‘嫉妒’而已。安安,你放心,我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咱們一家人誰都不會再和誰分開。”焃昀無奈一笑。
這是他最愛的女人,這三個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他不會傷害他們任何一個,還能怎麼辦,隻能自己忍了。
“娘親,爹爹看起來好可憐!”朵朵在床上抱著臨青溪的腰看著焃昀下床時的臉說道。
“朵朵,爹爹真的好可憐!”焃昀轉身看著女兒苦著臉說道。
正正捂著小嘴偷偷笑,哼,誰讓你昨天晚上把我們都送走的,以後想要親近娘親,才不會那麼容易呢。
臨青溪看著一床的兒女,又看看焃昀走出去的略顯“孤單”的背影,想著以後自家的床是不是要更大一些才行,她也覺得焃昀是有點兒可憐兮兮地樣子。
當然,焃昀絕不承認,他就是故意裝出來的,兒子正正會博取同情,難道他就不會嗎?哼,臭小子,敢和你老子搶女人,看到底誰才是輸家。
臨青溪他們是分兩路離開的山梨村,主要是人太多,在路上比較顯眼。臨青飛一家從另一條路回雲州,而臨青飛、焃昀帶著孩子和孫梨、景修走得小路。
路上,臨青溪問起了楚國京城的情況,主要是德王和定王的事情,當然,還有楚玄的近況。
“昀,衛玄哥他……還是一個人嗎?”沒聽孫梨說楚國有衛王妃,臨青溪也問過臨青飛,但是他卻含糊著不說。
“衛王他很好,你不用擔心!”臨青溪提起楚玄,焃昀倒沒有不開心,這幾年來作為一個男人,他看到楚玄因為臨青溪而痛苦,也很動容,但他和臨青溪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現在,他和臨青溪之間的聯係越來越緊密,已經沒有楚玄的位置,隻是楚玄還沒有死心,這麼多年他也一直在等著臨青溪。
甚至對他說,就算臨青溪為人妻、為人母,他依舊會愛著她,守著她,就和現在的景修一樣。
為什麼景修和楚玄就不能夠像辛漠陽一樣,愛上別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不再和他搶臨青溪呢?
天下女人也是千千萬,焃昀都想往兩個人床上送女人了,臨青溪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別人想都不要想。
“很好就好!對了,魏梓珍這個德王妃如今活得怎麼樣?”臨青溪在打聽消息的時候,聽說如今的德王有兩個德王妃,這在楚國的曆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
“當年魏家姐妹兩個在青樓裏的事情,德王和定王這兩兄弟已經完全知道了,是巫翎兒從中搗的鬼。”焃昀抱著女兒朵朵坐在馬車裏對臨青溪說道。
因為馬車上有三個孩子,焃昀就沒有說太多,等到客棧休息的時候,焃昀才和臨青溪繼續馬車上的話題。
他告訴臨青溪,自從啟軒國、楚國和吳國發動三國之戰後,巫翎兒這個定王妃在楚國的地位就有些微妙,而且因為巫鳳兒在啟軒國地位的升高,她對楚國皇後的位置更是虎視眈眈。
巫翎兒認為德王之所以受楚懷重視,是因為他有一個聰明的德王妃,還因為魏明這個嶽丈,要想打垮德王,就要讓他和魏明父女離心。
因此,巫翎兒讓德王知道了當年魏梓珍在青樓發生的一切,並且讓他誤會魏明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件事情,並且幫助魏梓珍隱瞞了他。
於是,德王萬分惱怒之下,又娶了大學士的女兒進門為正妃,和魏梓珍平起平坐,沒辦法,德王還需要魏明來幫他。
這幾年,魏梓珍、魏梓蝶、巫翎兒和德王、定王後宅裏其他的女人鬥得你死我活,像魏梓珍,肚子裏的孩子兩次都沒有保住,魏梓蝶更是再也無法生育,而巫翎兒這些年也沒有一兒半女。
這些女人如今都已經淪為了後宅裏的怪物,似乎每天不想著怎麼去害別人,她們就睡不踏實。
“沒想到魏梓珍那樣驕傲的一個女人會容忍德王再娶和她地位一樣的妻子,即便她不愛德王,可依照我對她的了解,她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臨青溪的聲音有著一絲滄桑,她一直想要對付魏梓珍,除了當年改換名字和身份的秋兒,她隻利用了巫翎兒,卻沒想到魏梓珍竟然能忍受下來。
“安安,人都會變得,王府裏的後宅和戰場沒什麼不同,魏梓珍自知她和衛王已經再無可能,而且她當年在青樓發生的事情被巫翎兒在京城後宅中有意宣揚,如果換做別的女人,可能早就死了,但是她還穩坐著德王妃的半把椅子,她就像個瘋子。”焃昀也曾想過派人解決了魏梓珍,但這個女人不值得他費勁,後宅的爭鬥就足以絆住她的腳,讓她生不如死。
“魏梓珍和上官徽凝一樣,都是為愛太執著的人,她們同樣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上官徽凝選擇報複,而魏梓珍選擇等候。可惜,報複讓上官徽凝走上了不歸路,而等待也讓魏梓珍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在傷害著她自己。現在,後宅就已經成為了她的墳墓,就算有魏明這個宰輔爹,此生此世她也站不起了。現在,支撐她的不過是那一顆還沒有完全死透的心。”魏梓珍深愛著楚玄,可是她的愛用錯了方式,也把自己送進了絕路,這個女人現在也不值得她再費任何心思了。
“我聽說皇上病重,師父辭官歸隱,和師母又重回福安縣,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陸誌明一直心係天下,在楚國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他怎麼會丟下楚懷回到雲州呢?
“沒錯,你師父和師母現在都住在臨家村,現在楚國的右宰輔是你的師伯張顯。他雖然明麵上是站在德王一邊,其實現在是衛王的人,你師公、師婆三年前就離世了。”焃昀知道臨青溪和淮紹之、黃氏並沒有多少感情,但他們畢竟是淮氏的父母,臨青溪和淮紹之的關係也不錯。
淮紹之和黃氏的死的確令臨青溪覺得吃驚,她是不怎麼喜歡黃氏,但淮紹之還算一個不錯的師公。
也許在政見上,他和陸誌明還有她不同,但此人忠君愛國、一心為楚國大局著想的遠見卓識,當今世上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是因為什麼離世的?”臨青溪語氣裏有著淡淡地憂傷。
“有人汙蔑你師公通敵叛國,雖然查明此罪名是子虛烏有,但他對官場似乎心灰意冷,你那些師伯、師兄也是各為其主,而德王隱藏許久的本性露出來,也讓他漸漸對此人為君感到失望,最後鬱鬱而終。是師公去世的當天,你師婆就殉情而死,最後他們葬在了一個墓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