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因為焃昀霸道的一句“孩子他娘”變得臉色黯然,而臨青溪選擇留在院子裏等焃昀,更讓他受傷不已。
還以為可以忍受這種失落和糾結的疼痛,原來還是高估了自己,景修搖頭苦笑一聲,自己轉身離去,身影說不出的孤單蕭瑟。
臨青溪看著景修離去的身影,很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想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大概二刻鍾之後,焃昀和俊俊就從房間裏走出來了,臨青溪看到父子兩個神色各異,焃昀一臉悶氣,而俊俊則顯得輕鬆喜悅。
“你們說什麼呢?”臨青溪牽著女兒朵朵走近兩人。
待臨青溪和朵朵走到身邊的時候,焃昀一手抱起乖巧可愛的女兒,一手攬著臨青溪的肩膀,剛才從大兒子那裏受到的氣終於散出了一些。
“娘,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俊俊一本正經地說道。
兒子這意思是她這個女人不要參與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臨青溪看看焃昀,又看看俊俊,終是一笑。
大兒子有什麼靈力她是不知道,但他能降住正正、朵朵和自己,就可見這孩子絕不是一般人。現在看來,他老子也似是受了他的氣一樣,這孩子還真成了一家之主。
臨近中午的時候,火雀、藍羅、白狼、火龍四人率先來到了山梨村見臨青溪,而且很快全部的注意力就放到了俊俊三個孩子身上。
吃完飯的時候,出去兩天的玉扇也帶著雪狼、黑狼等人來到了山梨村,主仆相見,一時間倒也有不少話要說。
隻是,這些人和火雀幾人一樣,從臨青溪麵前出去之後,很快就被俊俊、正正和朵朵三個孩子吸引,而且自動分組。
火雀、藍羅被正正的笑容吸引,“自投羅網”成為了他的忠心部下,三個人湊在一起,就想著怎麼整人。
白狼和火龍一見朵朵就喜歡不已,也是主動請求保護她,日後的歲月裏,誰要是惹朵朵不開心,哪怕是朵朵未來的夫君,這兩個臨青溪和焃昀手下中最沉穩鎮定的兩個人,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生不如死。
至於除了這四人之外的其他人,見到俊俊之後心中除了“臣服”兩個字,再也沒有其他,隻要是他吩咐的事情,他們粉身碎骨也要完成。
看到三個孩子突然就不黏著自己,而且還有人專門保護,臨青溪心裏有著微微地失落,也有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反觀焃昀則是開心不已,雖然與孩子們缺失了六七年的相處時間,但和孩子們的娘也同樣錯失了這樣長的時間,而且就像當年他的父親對待他一樣,他也覺得這三個小鬼頭占據了自己和臨青溪相處的時間。
臨青溪和焃昀、臨青飛等人商量之後,決定兩天後離開山梨村回雲州,而山梨村的生意焃昀會派人專門來接手。
景修在孫梨的開解和焃昀找他單獨談話之後,準備一個人離開山梨村,但是正正死活不同意,非要景修跟著他們回雲州,而臨青溪也覺得對於無家可歸的景修,臨家村是最好的去處。
當然,臨青溪並不知道在焃昀見過她之後,當天就找景修夜談了一次。現在對於任何覬覦他妻子的人,焃昀都像防狼一樣地防著,臨青溪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而且,焃昀找景修談過話之後,直接就去了臨青溪和三個孩子的房間,非要和臨青溪擠在一張床上。
雖說兩個人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但她和他還沒有成婚,公然躺在一張床上,總覺得有點兒尷尬。再說,還有三個孩子在床上,這些年,臨青溪一直是和三個孩子睡在一起的。
“焃昀,你……小梨子不是給你準備房間了,這床勉強睡下我和三個孩子,你就別湊熱鬧了。”臨青溪一瞬間有種錯覺,在她麵前的焃昀變成了小孩子,學會了耍賴,當然厚臉皮永遠沒變。
“你是我焃昀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我和你睡在一起天經地義。”焃昀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隻是這床上的人睡得似乎有點多。
於是,焃昀彎腰先抱起了正正,接著又抱起了俊俊,轉身準備離開。
臨青溪不解地拉住他的手臂問道:“你幹什麼?”
“孩子都大了,他們應該有自己的房間,從今天開始,你的床上隻能躺我一個。”焃昀魅惑地朝著臨青溪一笑。
“焃昀……”臨青溪拉住他的手勁更大了,三個孩子單獨睡,她怎麼也放心不下。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要是不聽話,今天晚上你就別想睡了!”焃昀這話說得極其曖昧。
焃昀以最快的速度將三個孩子抱到了隔壁房間,然後讓火龍幾人暗中保護他們,而他自己則很滿意地回到了臨青溪的房間。
三個孩子被焃昀抱走,臨青溪哪還有心思躺在睡覺,六年來三個孩子一直睡在她的身側,突然之間讓他們離開她,她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本來都走到門邊了,但是被返回的焃昀直接拉到床上躺下。
“焃昀,我不放心三個孩子!”比起與焃昀單獨相處時的緊張,臨青溪現在更想和三個孩子在一起。
焃昀直接翻身將臨青溪壓在身下,一隻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指肚慢慢從上而下滑下,嘴角的笑容淺淺淡淡,但卻這臨青溪接下來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她有些艱難地吞了吞唾沫。
她與焃昀的那一次是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發生的,能記住的也隻是那夢境一樣的悸動和美好,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離得這樣近,他的呼吸讓她臉上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安安,安安,我的妻,我的一切。”焃昀磁性的聲音就像蠱惑人心的咒語一樣,讓臨青溪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小嘴微張,就像在邀請一樣,而焃昀哪會放過這樣絕佳的機會,身體慢慢下壓,唇與唇相碰,沒有電光火石,卻讓彼此全身酥麻。
“昀……”情動的臨青溪也開始回應,如海般的思念全都化成此刻的刻骨柔情。
微動的夜風送來低唱的蟲鳴,朦朧的月光灑在窗欞上,屋內透過點點光,燭火突然被不知哪裏來的掌風熄滅,陷入黑暗中的男女漸漸糾纏在一起。
“安安……嗯……安安……說你是我的,說……安安……”焃昀誘哄著身下的人兒,這個女人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昀……昀……”臨青溪特別無助地抱著焃昀。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在她還是林心安的時候,雖說有過喜歡的男人,但兩個人除了親吻和撫摸,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安安,快說你是我的,你真正想要的隻有我,隻有我!”焃昀不動,看著臉色緋紅發熱的心愛女人,他在等一個答案。
“昀,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纏綿如毒,臨青溪知道她這是中了焃昀的毒,而且一生無解。
“乖……安安,你是我的,我的!”焃昀低頭吻上她的唇,他也中了毒,中了一個叫臨青溪的女人的毒,這種毒他甘之如飴。
一室旖旎,良宵嬌喘,直到日上三竿。
二日清晨,沒人來打擾這對久別重逢的情人,就是俊俊、正正和朵朵也乖巧地沒有找臨青溪。
臨青溪是紅著一張臉起床的,焃昀一夜索求無度,而她為了壓抑自己的聲音,嘴唇都咬破了。
而焃昀的肩頭也都是她深深地牙齒印,想到早上醒來,焃昀那明顯不知飽的樣子,和看著他自己肩頭那委屈的模樣,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眾人心照不宣地什麼話都沒問,而且全都是一臉意味不明地笑容,此生無聲勝有聲,臨青溪都想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了。
不過,焃昀的臉皮就很厚,臉上忍不出的得意誰都能看出來。
這幾年來,老臨家的幾兄弟和他關係都越來越好,臨青飛對於焃昀和自己的妹妹也樂見其成,更何況,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誰都沒想到,因為焃昀把正正抱到了另一個房間,他早上醒來沒有見到臨青溪,又被俊俊“威脅”不準去打擾焃昀和臨青溪,他就生氣了。
最愛笑的正正突然變成了俊俊一樣冷冷的小臉,而且一個人跑到山上誰都不理,這讓眾人都不解他到底是怎麼了。
母子連心,正正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臨青溪最了解這個二兒子,所以她讓眾人先不要去打擾正正,然後她在一處向陽的山坡處找到了坐在草地上生悶氣的正正。
臨青溪走到正正身邊坐下,然後溫柔地揉揉他的小腦袋,而正正委屈的大眼睛看看她,輕輕地依靠在她的身上。
“正正,是不是在生娘的氣?”臨青溪摸著他的小腦袋柔聲問道。
正正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是在生你爹爹的氣?”臨青溪又問道。
這次正正猶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爹爹竟然把他從娘的床上抱走,他很生氣,娘是他的,可是爹爹一來,娘就被搶走了。
臨青溪笑了一下,將正正抱在自己懷裏,然後摟著她看著鬱鬱蔥蔥的遠山說道:“正正,那娘親代替爹爹向你道歉好不好?以後,沒有正正的同意,娘是不會讓人再把你抱走的,昨天那樣的情況也不會再發生,好不好?”
“娘,你會不會因為爹爹來了,就不要正正了?”正正有些擔憂地問道。
“傻瓜,娘怎麼會不要正正呢。正正是娘的心肝寶貝,是娘最愛最愛的人,娘永遠不會不要正正。可是正正,爹爹也是娘很重要的人,和你們一樣重要,娘愛你們每一個人,也希望正正愛娘和哥哥、妹妹的時候,也多愛你的爹爹。”臨青溪循循誘導,正正還小,他隻是有點吃醋和不安,以為自己這個娘親會被別人搶走。
“娘,正正也很喜歡爹爹,可是爹爹總想要搶娘,正正很生氣。”
正正平時看起來愛笑,其實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而且內心深處他很黏臨青溪,俊俊和朵朵可以占去臨青溪的時間,可要是別人,他就會覺得娘親像是被愛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