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烈!”看著那人欲走,我急急的叫出聲。
然而,看著那人依言停住腳步,我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就算我告訴他,這山頂有人另布殺局,不要去赴中秋之約!他又憑什麼會要信一個對他而言,不過陌生人的話。
想了想,我另起一個話頭。
“淩教主,師傅讓我傳話給你,這中秋之約……”
“中秋之約!不見不散!教主倒是守時!”另一個清冷的聲音插入,接過我的話頭,也把我的話意,全然竄改。
陵姨!望著那個緩緩進入店中的身影,我一時語塞。
大鬧這了一場,我竟同時遇上了兩人?
可是,怎麼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行!中秋之約應取消!”心中一急,我嚷嚷出聲。
“淩教主見諒!劣徒胡鬧的話,想來你不會放在心上!”
陵姨的語氣淡淡的,那看似隨意的拉著我的手上,卻隱隱加重了力道,含著警告的意味。
“安樂!走吧!”
“陵姨,淩烈,山上不能去,有埋伏。”我掙紮著道。
“埋伏?笑話!我會怕區區埋伏!”
這是淩烈與陵烈的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
源於自己實力對自己的強大自信!這一點上,陵姨與淩烈其實很相似。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衛逸布的局,其它的,我不清楚……”
“衛逸?那位才新婚的太子殿下?我以為隻有江湖人會來趁火打劫,卻不知道,朝庭也想坐收漁翁之利!”淩烈的聲音,冷漠如昔,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並無震動。
“衛逸?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陵姨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是的!我跟他,已是陌路。陵姨,我們走吧!不去管那些江湖是非,反正,你是從不在意那些個虛名的!”聽著他們的話,我似乎感到事情,有了一絲轉機。
“原來名滿江湖的血衣羅刹不過是浪得虛名的膽小鬼!”淩烈的聲音滿是挑釁!
“笑話,我慕雲陵這一生,何曾有過怕字!”
“若是你怕了,中秋之約倒可改在今日!”
“中秋之夜,華山之巔再見!”
我傻眼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口氣接不上來,明明知道有陷井,卻還要往裏跳,這兩人,是不是瘋了!這所謂的名聲,真的值得用命去拚嗎?
“你們……”
“安樂,走吧!從京城到這兒,你這一路,看來是累壞了!”陵姨的聲音,溫柔如昔。
“安樂?那位太子妃?有趣!該在宮裏大婚的太子妃,竟然出現在這!”淩烈的臉上,卻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們……”我這一路匆匆趕來,憂心不已,這兩人,竟然不當一回事。
“為了親姨出賣親夫,很有意思的公主殿下!你們慢慢聊!如果慕前輩心意不變,中秋之夜,淩某靜候!”扔下這樣一句不陰不陽,幾乎能氣死人的話,淩烈飄然離去。
濃濃的挫敗感浮上心頭,我放棄同時說服兩人的工作。先解決一邊吧,隻要一人肯退讓,這架就打不起來。
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陵姨,你知道衛逸的手段心計的,此事既然是他謀劃的,想來雖說不至於天衣無縫,可觀之近年行事,也少有失誤。”
“安樂,姨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被嚇住的人!”
頭疼之極,我不由閉了眼,再次睜開時,眼中隻餘一片決然。
“姨非要去?”
“是!”
“不能改!”
“不改!”
“好!我知道了!”
“安樂!你想做什麼?”對於我突然的轉變,陵姨明顯一愣。
“姨決定就好,管我做什麼?”這話,有些負氣的成分。更多的,卻是真不願多說。
“安樂,你不是想跟著去?”
“想上山的人怕不止我一個,想看這場決鬥的人海了去,我去,至少可以護下場麵!”
要發瘋就都發瘋吧!或者多個人上山,多雙眼,還能發現些珠絲馬跡。無論陵姨與淩烈,這兩人,傷了誰,我的心,都會痛。
“不行!”這一次,換了陵姨一口拒絕!
“陵姨不去,我就不去,陵姨去,我一定奉陪!”
“安樂!”這一次,氣得跳腳的是陵姨。
很公平不是,總不能老讓我被氣得人人仰馬翻!
“你不準去!”
我冷笑以對!
……
中秋之夜,月圓如鏡。銀色的月光流瀉大地。山巔的風,挾著刺骨的寒意,自陡峭的懸崖一側灌入,吹得四周樹葉嘩然作響,瑟瑟而落。
崖上,立著三個人。
而林中卻是暗影叢叢,不知潛藏了多少暗伏的眼。
“這就是那位的計策嗎?等我們拚得兩敗俱傷後,再用那些烏合之眾來收拾我們?”
負手於背,逆風而立,淩烈的話借著風勢,四散開去。
林中,樹木間發出些許磨擦的聲響,但,很快便歸於平靜!
“不知道!”我的聲音悶悶的。
此刻本該是兩人對決的場麵,卻多了我一人。略顯怪異。
正如我阻止不了陵姨一般,我所決定的事,她也阻止不了的!
倒是淩烈的態度,比較奇怪,對於是陌生人的我,他卻沒有防備之意,就不怕我與陵姨聯手嗎?
“我倒有個提議!你們開打前,要不要先找人練練手,熱熱身,。何況,誰說比鬥就非要兩人互搏相鬥的,比相同的時辰,誰殺的人多,也是不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