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姐推我下去這件事也不能說嗎?”
徐歲寧一臉懵懂無辜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叫張氏和那大夫一愣。
大夫雖然是張氏的人,但是並不是徐家家奴,他得張氏信任是不假,可是這高門大院裏的彎彎繞繞最多,女兒家的名譽也最為貴重,這堂姐害的堂妹丟人丟名譽這件事叫他知道了,總是不好。
想著,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張氏,隻見張氏雖然嘴角還向上翹著,但是麵色卻有些陰沉。
徐歲寧雖然不學無術且性子跋扈,但是對徐婉清還是很維護的,所以張氏也沒想到她居然在有外人的時候就大呲呲的問出了這句話,一時有些愣住。
但是好歹是掌家多年,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麵色隻在瞬間就恢複正常。
她微微拉下臉,像一個平常長輩訓斥自家的孩子一般輕聲說道:“七姐兒,二嬸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便是你害怕老太君,也不可以這樣扯謊將清姐兒拉進來啊。”
“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你叫清兒日後有什麼顏麵在盛京的貴女中立足。”
“況且!”張氏故意頓了頓:“平日清兒與你最是要好,你這般汙蔑清兒,豈不是傷了清兒的心?以後盛京別家的貴女也不敢再跟你來往了。”
誰知,張氏的話剛落下,徐歲寧便哇哇大哭起來,弄得滿屋子人都措手不及。
“那劉婆子說的......竟然是真的,二嬸.....果然是見我爹娘不在,要將我推出去......頂罪,省的我擋了......清姐姐的路!”
徐歲寧眼淚不要錢似得向下掉,在哭泣中斷斷續續的說道。
“什麼!”張氏大驚,捏著帕子看著她:“七姐兒胡說什麼!二嬸怎麼會推你出去頂罪,二嬸這不是在幫你想解決的辦法嗎,你怎麼能這樣說二嬸!”
徐歲寧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推開清理完傷口,正要往她額頭上抹藥的大夫,眼睛紅紅的看著張氏,嘟著一張嘴問道:“二嬸說的可都是真的?”
她歪了歪腦袋,做思考狀:“可那劉婆子來的時候明明說二嬸知道了清姐姐推我下去之事,所以才想著要推我出去將所有的事情都頂下來,保住清姐姐的閨譽。”
“到時候我臭了名聲,就不會阻擋清姐姐嫁人了。畢竟我才是國公府的嫡女,若是我名聲不臭,到時候總有好人家會願意娶我的,而我的身份擋在清姐姐身前,大家就看不到清姐姐了。”
“胡說!”張氏怒斥一聲:“這些年,二嬸將你當做親女兒一般教養,何曾動過這種心思!”
“是啦!”徐歲寧趕緊攀上張氏的胳膊,笑著附和道:“我也覺得二嬸待我與清姐姐是一樣的。”
說著,小臉上染上了幾分懊惱:“那劉婆子是二嬸院裏的人,所以我才信了她的話,現在想來那婆子真是惡毒,竟然挑撥我和二嬸的關係!”
她抬頭看向被推到一旁的大夫,張口命令道:“那你過來給我塗藥吧,那劉婆子說二嬸不叫大夫給我是故意想讓我爛臉呢,所以我才以為你這個藥中定然是有毒的,現下看來是我多想了。”
“回頭二嬸可定要好好處置這個劉婆子,真是忒惡毒了些。”
大夫舉著一雙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氏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會意,突然將臉拉了下來,一甩袖子,冷哼一聲:“七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醫者仁心,莫非我還會害七小姐不成!”
說著,轉身向張氏拱拱手:“二夫人,老夫雖是國公府的府醫,但卻也是良民之身,做事清清白白,便是國公府的主子也不能如此汙蔑老夫!”
他狠狠瞪了一眼徐歲寧:“七小姐的傷老夫是看不了了,二夫人另請高明吧!”
話落,甩了甩袖子,拎起藥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