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傷在隱隱作痛,往事也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上輩子這個時候,徐歲寧的二叔升任戶部侍郎,二房夫人張氏在家中張羅了一場流水宴,作為未出閣的女兒是不能到前院男席的。
可聽說當今的四皇子帶著幾個青年才俊來吃席,幾個姐姐知曉她心儀四皇子,便攛掇著她偷偷跑到前院去看,說好看一眼就走。
原本藏得好好地,誰知二房的小姐徐婉清竟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從高台上直接摔在四皇子身前,磕傷了腦袋不說,還丟了好大的人。
上一世,二房的張氏在眾人走後直接叫劉婆子將尚且昏迷的她帶到壽安堂問罪,漆黑的小屋裏關了整一日才醒,醒時渾身發著高燒卻被眾人責問,最終又被罰跪了三日祠堂才算了事。
額頭上的那傷疤先因著用藥不及時,後又因著用錯了藥,最終留下了個小小的疤痕,讓她自卑了好一段時間。
徐歲寧慢慢閉上眼。
徐家是跟著聖祖打江山的開國功臣,先祖受封世襲長安侯,祖上曾出過多位大將軍,後來隨著徐家的功勞越來越大,到她祖父那一代又被封做定國公,徐家成功躋身盛京城一等世家。
老定國公有五個兒子,徐歲寧的父親是原配所生嫡長子,不僅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還繼承了老國公的一身武藝,猶如大乾的一道保護傘,護邊疆多年安寧。
因著國公府的老太君還在,所以並未分家,五房兄弟同住一府,可惜老太君乃是繼室,所以一心隻想著讓自己的親生的老二或老四承襲爵位,這麼多年對大房都是格外的看不過眼。
三房和五房乃是妾室所生,在國公府也說不上什麼話,隻能巴結著現下府中掌事的二房過活。
二房啊!
她父親定國公一直在外征戰,帶著妻兒,獨獨將她這一個女兒留在盛京。她自小就由老太君和二房的張氏教導,卻教導出了一副囂張跋扈、不學無術的樣子。
當年,盛京城裏的人一起提她都是搖搖頭、歎口氣,再感歎上天果然公平,給了定國公一個出息的嫡長子,卻又給了他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嫡女。
可前一世,她對二房和老太君感恩戴德,認為她們那些捧殺的手段都是寵愛她,如今看來,那不過是欺她身邊沒人撐腰,想讓她成為大房的累贅和恥辱罷了。
可那些頑劣的技巧,卻因著她的蠢笨真的將大房拉下了水,害她親人慘死......
“小姐,二夫人帶著大夫來看您了!”外麵的聲音打斷了徐歲寧的思緒。
徐歲寧慢慢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張氏!
上一世,二房聯合四皇子算計她,張氏帶著她出府上香,卻在官道上明目張膽的被土匪劫走,府中未嫁的嫡出小姐們都跟著去了,偏她一個出事,丟了清白,遭人恥笑!
那些噩夢都是從二房的算計開始的。
這一次,大房和其他幾房的仇,便從他們二房開始報吧!
推門進來的阿杳麵色不大好:“小姐,二夫人來了!”
阿落站在一旁,壓著聲音不滿的說道:“這都傷了好幾個時辰了,又拘著咱們不叫請大夫,卻到了這個時候才帶著大夫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