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裂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姬明煙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因為他渾身滾燙得像火一樣,而自己的身子卻冰涼得像雪。
若非是在夢裏,怎會有這樣荒唐的感覺?
但是當他的唇肆無忌憚地壓位她的唇瓣時,形影陡然變成真實的肌膚相親,她意識到了危險也感覺到了恐懼,卻不可能敵得過他的力量。
他用盡力氣鎮壓了她的一切反杭,即使她以眼淚做為無聲的抗議和懇求,他亦不為所動。
當兩人達了極致之時,從未感受過的痛楚幾乎將她撕裂之際,他終於在這瞬間遲疑地停了下來。
“你真的嫁給慕容眉了?”
他困惑地看著雪白的被單上不該出現的嫣紅血漬。因為發燒頭腦還有些不清醒的他,努力思考著這其中的含意——
“對了,慕容眉的身體不好,看來你們隻有夫妻之名,卻設有夫妻之實。”
“現在你滿意了?”她喘息著,臉上淚痕猶在,糾結的眉心始終沒有舒展。
“還沒有……”他吻著此刻蒼白的朱唇,“因為我還沒有得到你的心。”
“從今以後,你永遠也不會得到。”
她咬牙切齒地咒罵,沒有得到他的回應,隻換來身下更劇烈的痛楚,如潮水一股湧來的羞辱感,和著痛楚幾乎將她的身心都撕裂成碎片。
當他擁著她沉沉入睡的時候,她恨不得找把刀來,將自己同這個男人一起送上黃泉,但她無法,他微燙的體溫為她驅趕著周身的寒意,那眉梢眼角殘留的春意與憂傷,是她更加為自已悲傷的原因。
她恨他!
因為此生從未有哪個人這樣殘忍地傷害她,且傷得如此徹底。
但是,一被他緊擁在懷中對,她卻發現自已竟然已愛上了他。愛上這個霸道狡詐,心思如海一般深邃的可怕男人。
是幾時開始的?她不知道。
但她希望可以盡快將一切結束,就當這是一場惡夢,醒過來就沒事了。
可夢醒時,一切真的可以化作虛無,成為過去嗎?
姬明煙每次出門都有老徐陪同,這一次也不倒外。
她坐在馬車中,活著江岸漫無目的地前行,老徐習慣了她這種漫遊的出遊方式,也不多問。
走了不知多久,一直呆呆看著窗外風景的她忽然叫了聲,“老徐,停車。”
他勒住馬頭,她下了馬車,看著前麵小山上的小廟。
“我要上山拜佛。”
老徐笑道:“姬姑娘,這廟早就荒廢了,連個和尚都沒有。”
“沒有和尚最好,更是清靜,我向來見山拜山、見佛拜佛,既然遇到了,不能不拜,廟裏總有泥像吧?”
姬明煙說著,也不管山路是否好走,就執拗地上山。老徐隻好拴住馬,疾步跟了上去。
推開廟門,裏麵果然一片蕭條,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老徐苦笑道:“您看,我說沒有人吧,這裏的泥像大概也都爛掉了,您還是和我回去吧。”
他一腳邁進廟門,身子還沒有站穩,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吹來,便閃身往旁邊一跳,一柄雪亮的鋼刀就擦著他的脖子蹭了過去。
老徐一個翻身,雙拳掄得虎虎生風向身後之人的兩邊太陽穴擊出,那人變招也快,一濘可氏身躲了過去,接著一揚手,從手中灑出一把粉末。
老徐低聲怒斥道:“不要臉,贏不了就出陰招。”話音未落,他已經咭咚一聲躺倒下去。
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姬明煙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對麵的人道:“拓跋大人很守約。”
拓跋隆笑答,“我說過要達成姑娘的心願,就必然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