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冽全身血液高速流轉,心神被一震,堪亂紛擾,像戰場上的馬,想逃卻又被緊緊拽住。與她相貼的手臂,溫軟綿綿,一縷縷似果香又若花香的清甜之氣,不斷鑽進他的鼻間,沁進四肢百駭。
他應該果斷推開她,並把劍架上她纖細的脖子才對,可腦中空空,他動彈了幾次的手最終垂放下去。
冰冽眼前反複閃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決不是他見慣了的恐懼,流轉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芒,讓自己升起早已丟棄曾經奢望靠近又懼怕的情緒。
也許正是因這,他才讓她肆意地靠近自己,也許是想搞清楚她說的話是何意。
拿下她撫在自己眉眼上的手,冰冽起身,盯了會因不適應地宮裏的空氣稀薄,諸葛雲一張一弛秀致精巧的鼻翼,以及微微張啟輔助呼吸著的紅潤唇瓣,冰冽轉身大步離去。
不知睡了多久,諸葛雲轉醒時,驚覺自己睡在床榻之上,急忙跳下,她四下張望,順便打量了一翻這陳列簡樸的房間。
喝了口塌幾上的冷茶,諸葛雲移步至房門邊,幾步路卻讓她染了絲疲意,頭腦身子都昏沉暈重,她的呼吸也比平時急促。
深呼吸幾口氣,諸葛雲推開房間,緩慢而出。曲折昏暗的通道,讓人心生恐慌。觀察了一下,諸葛雲挑了條最寬的通道,拐過一個彎,她才看見七個高大精壯的漢子。
諸葛雲一走出彎角,二個漢子幾個急大步上前,森冷明晃的兩柄刀鋒架上她的脖子。
強行穩住身形,諸葛雲的臉不可抑製的刷白,顫聲問道:“小女子犯了何事?”
一漢子強健的手抖了抖手中的大刀,惡狠的道:“再多話就殺了你,說,從哪個房間逃出來的?”
諸葛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哪裏搞得清從哪個房間,此時再讓她回剛才的房間,自己也不一定找得準確。一路走過來,看到的都一樣。
這時,上來一個漢子對他的同伴道:“昨兒你們沒當值,不知道,大管事吩咐過這是擒來給宮主采氣的,不能讓她傷得太過。”隨即轉向諸葛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扯著嘴冷笑道:“要不是如此,進了少宮主房還能活著出來麼。”
另有一漢子也圍了過來,上下瞧了諸葛雲一遍,搖頭道:“聽說是個強靈者,不過一看怕是虛假的。”嗤笑過一聲後,猥褻的扯著嘴皮又道:“弱不禁風,羸柔無胸無臀,也不知宮主提不提起興致。”
之前那漢子警告的目光射來,怒道:“這些且可是你議論的,小心被其他組的人聽去,要了你的狗命。”
諸葛雲被幾個大男人瞧來瞧去,早有怒意,何奈被刀架著不敢發一言。偏還被這些無知的男人評頭論足,又貶又辱。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他們說的什麼采氣。
她盯向警告他人的那個漢子,怒目圓睜,扯動嘴角:“我要見少宮主。”
漢子瞪了她一眼,心道,不說也隻能帶到少宮主麵前處理。對架著諸葛雲的兩人使了個眼色,提步走在前,兩人便走動起來,諸葛雲連忙合上他們的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