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跟著七拐八拐,終於走到一個既似書房又似練功房的房門口。
走到最前的漢子輕叩了兩下門,躬身畏謹的道:“少宮主,這女子從您的房間逃了出來,要如何處理?”
光線最陰暗的一角,一個筆直挺立的身形轉過身,盯向門邊幾人。
當下,三個漢子畏懼地縮著身子半低了頭。
下屬尊敬上司也不至像他們這樣,帶著恐懼,諸葛雲莫明其妙的瞟了眼三人,把目光迎向冰冽。
冰冽毫無情緒如機器般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她進來,你們退下。”
“是。”三人應了一聲,彎著身子急急的退了下去。
得了自由,她脖子轉動兩下,深吸兩口氣,諸葛雲踏了進去。他也不理會她,徑自做得自己的事,諸葛雲小心的偷偷觀察著,嘴角浮起小小的弧度。他的聲音像冰塊在撞擊,冰冷中帶著讓人安心的低沉,好似他若答應了什麼就一定能辦到。
他渾身散發的寒氣好似使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幾分,靠近便會被凍傷一樣,諸葛雲悄無聲息地尋了個地方坐下,一不小心打個了兩個噴嚏。連忙抬頭看向冰冽,
冰冽轉身走向房門,諸葛雲連忙跟在距離他三步的範圍。兩人一前一後,默默無言地走過曲折的通道,繼而轉進一條隻容一人進出的通道,走出十幾步眼前豁然開闊。
一瞬不眨的盯著炎熱陽光下,滿眼的花紅綠意,盎然生氣,諸葛雲感到自己又活過來了。
她跑到庭院正中,深呼吸兩口氣,諸葛雲雙眼晶亮晶亮的看著冰冽,一時歡喜湧在心頭。急跑兩步至他跟前,喜難自禁的拉住冰冽的手,嘴角高高的揚起,嬌脆的道:“謝謝。”
冷冷的灰眸印著她神采奕奕黑白分明的水眸,嬌嬌柔柔的小臉晶瑩剔透,粉潤的櫻唇滴得出水。被拉住的手掌傳來一絲冰涼,軟軟無骨,在碰到她手心的一刻,冰冽卻瞬時僵住,大力甩開諸葛雲的手,抽動嘴角,冰涼的道:“下賤的女人,你認為這樣便能逃過。”
被他一揮,諸葛雲往一旁踉蹌兩步,險些摔倒在地,驚愕地抬頭看向他。她不敢置信有人這樣罵自己,一時氣得臉頰一陣紅一陣青,久久找不到回駁的話。
冰冽絲毫不帶感情的冰涼聲音還在傳來,“保好的身子,讓宮主采氣采得久些還可多活兩日。”
他的嘴角噙著殘酷的笑,像來至地獄的閻王,讓人渾身發顫。這話諸葛雲今日已聽過兩次,起初不明白是何意,但他這樣一說她轉眼明白過來。
古人信奉采陰能補陽。不可抑製地,諸葛雲全身發緊,每根神經都緊繃起來。她長袖裏的手緊緊拽緊,強令自己冷靜,冷靜,會有辦法的。
她慢慢放鬆下來,深深看了冰冽一會兒,諸葛雲轉身背對著冰冽,把視線落在一處花草上。
冰冽盯了眼諸葛雲,冷傲筆直的身影漸去。
沿著約有四五十畝寬的山穀庭院走了二圈,諸葛雲細細的察看留意。此處四麵環著高高陡峭的崖壁,憑自己的體能是攀上是絕無可能,凡是凸起或凹陷明顯的地方,她都觸碰過,未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