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辭睡眠很淺,所以他感覺到了烏楠眠過來了。
隻是他懶得睜眼看他,烏楠眠現在修為通天,他隻是一個靈力被封的普通人,在他麵前是生死不由己的,所以他連掙紮都不想掙紮。
他早就被烏楠眠上過了,現在依舊覺得惡心,可是掙紮換來的隻有更加瘋狂的侵襲。
於是他現在屬鹹魚了,烏楠眠想上就上吧,就當被蚊子叮了。
所以他依舊淺淺的睡著,連呼吸都沒亂。
片刻後,烏楠眠的呼吸近了,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把戲,呼吸放得再輕,他也聽得見!搞這些鬼鬼祟祟的把戲,還不如速戰速決。
然後,他發現烏楠眠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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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什麼急事了?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嗬,可喜可賀,忙死他最好,他等著吃流水席,他的墳由他來挖都行。
沈書辭毫無負擔的繼續睡,一覺睡了整四個時辰。
起床第一件事是伸個懶腰,然後才是睜開眼睛。
珩元宗七長老有個不為人知的小脾氣——他有起床氣,醒了以後會呆呆的坐小半刻鍾,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打擾他,他會一整天都黑著臉。
於是沈書辭盯著自己的腳看了小半刻鍾才真正醒過來,洗漱完畢後去打了半個時辰的坐,然後去看今天送了什麼早膳。
今天是肉包子和鹹豆花,還有甜絲絲的小米粥。
沈書辭吃得有滋有味,貫徹一個沒心沒肺。
吃完早膳以後就是溜達時間。
他的溜達地點就這個密室的幾個房間,一間書房,一間臥室,一間茶室,一間棋房,以及洗漱間。
他也不嫌暈得慌,沿著牆走,把密室有幾個轉角,有幾條縫都數清楚了,一遍一遍的,如果能發現和昨天不一樣的東西,他能開心半天。
溜達完以後就自娛自樂的和自己下棋,他棋藝尚可,不算頂尖,所以有很多前輩們留下的棋局可以留給他解,倒也不無聊。
然後就是午膳時間。
今天的幾道菜都還挺合他胃口,他愛吃辣,也愛吃甜,其實他好像很少有不吃的,隻分喜歡、很喜歡以及鍾愛的。
除非那玩意兒極其難吃,難吃到不能入口,比如他十五歲的小徒弟給他做的那碗黑不溜秋的陽春麵。
呃……二十幾年過去了,至今仍是他的美食噩夢。
悠哉悠哉的吃完午膳,就去茶室泡茶喝,他的茶藝一塌糊塗,泡出來的茶隻能說是普通,能入口。
但是他十六歲的小徒兒茶藝頂尖,回回泡茶都能讓他欲罷不能,口齒生香,恨不得嘬一口自家小徒兒軟乎乎的臉蛋。
咂摸咂摸嘴裏的茶,沒滋沒味的,但他還是喝著茶,配著一點桂花糕。
他會就這樣磋磨到下午酉時三刻,吃晚膳。
晚膳會比午膳少一個菜,依舊很合他口味,他吃著美味的佳肴,心裏會琢磨一些修行上的東西。
吃完後,他會溜達一刻鍾,然後坐下來看書,看著看著就困了,困了就去洗漱,洗漱完就睡覺。
他一天天過得很有規律,看起來還挺幸福的,要是不在吃飯的時候老是想起十二年前烏楠眠說的那番話他會更幸福。
“嗬,我的好師尊,你想多了,給你吃合胃口的飯菜並不是你說的什麼顧念舊情,也不是念在你是我曾經的師尊,隻是單純的怕你瘦了,cao你的時候硌著本護法,摸起來手感不好罷了。”
媽的,越想越惡心。
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天,他過得舒心,人魔已經停戰了,珩元宗會重建,至於他,好好活著就夠了,死了也沒什麼所謂。
五天後他又見到了烏楠眠,半夜三更的時候。
他睡得正好,烏楠眠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感知範圍,他沒管,直到烏楠眠帶著一身寒氣爬上他的床,給他凍得一激靈,於是他一腳直接踹了上去。
撲通一聲,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魔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裏一瞬間亮起,沈書辭慵懶的坐在床上,衣襟半散,發絲微亂,他神色嫌棄的伸手攏好自己的衣衫,然後才散漫的抬眼看烏楠眠。
烏楠眠神色既痛苦又茫然,灰白色的眼睛看不出在看哪兒,一手捂著被沈書辭踹到的胸口,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卻是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沈書辭的第一反應是內心發問,“他怎麼了?”
然後皺眉,嘖,關心他做什麼,愛怎麼怎麼,與他何幹?
沈書辭說話刺人,“想凍死我就把我扔冰窟裏去,給自己染一身寒氣來爬我的床,您不嫌凍我還嫌磕磣。”
烏楠眠表情一僵,麵上茫然褪去,痛苦也褪去,神色平靜下來,麵無表情的,灰白色的瞳孔微微轉動,看了看周圍。
沈書辭被弄醒了很不爽,黑著臉揉了揉脖子,不耐煩道,“做嗎?不做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