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方才那一棍子的力氣,根本不是尋常人能比及。若真落在腳上,羊老二估計,他怕是下半輩子,都得靠著拐杖當個瘸子了。
沒了羊老二在一旁影響,薑皎終於得了空閑,能好好和娟娘說上兩句話。
“你想站起來,還是仍要跪著?”
對上娟娘茫然的眼,薑皎搖了搖頭,阻了她下意識要離口的應答,繼續溫聲說道:
“不急著回答我,你身上可有哪裏疼得厲害?可用找個大夫來瞧瞧?”
“我…我沒什麼。”
也不知為何,娟娘竟有些不敢去看薑皎的眼睛。
她知曉世道艱難,女子更為不易,能有個機會賺取銀子為家裏添上一口吃食,不至於餓死在風雪中,已是想都不敢想的幸運。
可她辜負了薑皎給予的善心,更是毀掉了來之不易的機會。
娟娘眼眶更紅,被羊老二猛足了力氣拳打腳踢時,也未曾掉下的眼淚,在此時徹底克製不住。
分明薑皎已最大程度,給了她們寬鬆,可她不僅沒能回報薑皎,反而因為羊老二,給她添加了麻煩。
如今還得她來關心,讓娟娘既是羞愧,又情不自禁的泛起了無數壓抑已久的委屈。
“薑姑娘,我對不住你。!”
娟娘再也忍耐不住,近乎是
尖叫一聲後,她撲倒在薑皎跟前,雙手捂住臉,淚珠子斷了線一樣的流出指縫。
她覺得極為淒涼,如杜絕啼血,好不可憐。
聽的一旁諸人,大多麵露不忍之色。
但薑皎不曾開口,她們自然不敢擅動,隻互相麵麵相覷的,拿不準她的心思。
“沒什麼好難過的。”
直到娟娘哭的差不多了,薑皎才淡淡詢了句:
“我隻問你一句,你可是真心,想要跟他回去的?”
於是薑皎的到來,給了娟娘膽氣,她竟不顧羊老二威脅的瞪視,喊叫道:
“我不想回去!薑姑娘,我能幹活的,我想留在這裏,我不想跟他走!”
“那就不走。”
薑皎唇角悄然上揚,向霜降微微頷首,她立刻會意,找回了短棍,送到了娟娘麵前。
不解薑皎的意思,娟娘楞楞地昂著腦袋,胸膛內的一顆心,漸漸跳的飛跳。
“你無需怕他。”
薑皎居高臨下地望著娟娘,從口裏講出的每一個字,皆如驚雷般,炸在每一個女子心口。
“在我看來,世上從沒有女子要三從四德的道理,更沒有任何必要去無需忍受一個,事事不如你的男人。想要仗著托生,跟妻兒麵前耀武揚威…倒不如能者居之,換成你來坐一坐,一家之主的位置。”
“隻有弱者,才會抽刀向更弱者。隻要不把自己往輕微了看,不管他是什麼人,即使是個男人,縱然身為你的丈夫,也再沒法子欺辱你。”
“不想…翻身
當一次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