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倚靠牆柱,無奈道:
“要是我們把他們趕走了,他們沒事情做,一天天躺在家裏麵,淨看街坊鄰居賺銀子,不得記恨死房鐵?房鐵又不在家,萬一這些人對他的妻兒揣了什麼主意,該當如何是好?”
趙逢雲微微頷首,說:“房鐵這人,還是挺不錯的,得顧念他些。”
見他們兩個一副被為難住的樣子,霜降想了想,正色道:
“簡單,今天晚上,趁著他們睡著,我全宰了便是。”
一口唾沫卡在嗓子眼,險些要了胖子的老命,他敲著胸口,咳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趙逢雲亦是滿麵的驚詫,知曉霜降不是會開玩笑的人,擔心她真在月黑風高時,跑過來創造幾出血案,連忙勸導:
“不不不,這裏是京城,並非什麼不毛之地,哪裏能...”
“我可以等到他們回村時下手。”不知想到了什麼,霜降的神情變得柔和了許多,嗓音也跟著輕了些:“她看不到屍體,省的
髒了眼睛。”
“姑娘哎,這不是在哪裏下手的問題。”
胖子撓了撓腦袋,正琢磨該如何跟霜降解釋時,趙逢雲涼涼道了句:
“薑皎絕不希望,你為了幾個不值當的人,汙了自己的手。”
聽到薑皎的名字,霜降頓時噤了聲。
原本泛濫在眼底的殺意,也徹底消散一空。
薑皎希望她能脫離原來刀劍舔血的日子,開始的新的生活,自是不會願意看到她隨意殺戮,繼續重蹈覆轍的。
“話本子看過吧?霜降姑娘就像個一發火兒就毀天滅地的凶獸,得靠鏈子拴著。”
趙逢雲壓低聲響,小聲和胖子道:
“而薑皎,就是那條鏈子。”
“隻要別總是打打殺殺的就行。”抹了一把汗,胖子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說著:“該怎麼處理,等回去之後和小老板商量一下再說。”
待胖子幾人離開,年長村民長出了一口氣,順勢懶洋洋地抵著牆壁,和周圍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哄笑出聲。
本以為是多了不得麻煩,原也不過如此。
被他們三言兩語,就能輕飄飄的哄騙過去,估計等到胖子回去之後,還會在薑皎麵前,給美言上幾句。
到時候,不得賞點銀子下來?
幾人正沉浸在瞞天過海的喜悅,渾然沒有搭理房鐵,直到他怒聲開口,問:
“你們為什麼要栽贓我?!”
這才意識到,還有個背黑鍋的倒黴蛋在,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由年長村民挑頭,道:
“房
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互幫互助不是正常的嗎?難道你想看到,我們幾個被踢開,連帶著一家老小,全部活活餓死嗎?”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房鐵空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年長村民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主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寬慰的口吻,緩緩道:
“行了,這事兒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幹活,你也不要在薑姑娘麵前亂說話,誰親誰疏可得想明白,不要胳膊肘往外麵。”
台階遞到麵前,房鐵卻全不理會,一甩肩膀抖掉年長村民的手,冷著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