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皎懶得同錢大廚吊梢眼之流多言,倚著一角牆壁,垂眸低低打了個嗬欠,她漫不經心地說:
“這種水平,就能進禦膳房嗎?想來宮裏麵的貴人,也並非事事,都讓人羨慕的。”
“當然不成了!莫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禦膳房,想要成為禦廚,可沒有那麼容易的!”
齊先生嗤了一聲,一張臉雖是冷的,卻動手倒了一杯茶,向桌邊送了送,又給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
收到暗示,年輕男子連忙將茶杯,雙手捧著送給了薑皎,還低聲囑咐了句:
“熱得,你喝兩口暖暖身子,莫要著涼了。”
薑皎接了茶杯,道了一句謝,嗅到茶香撲麵而來,給人予悠長的沉醉之感。
“這茶葉,挺不錯的。”
“等會我趁齊先生不注意,給你拿點。”
年輕男子應的痛快,全然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嗓門不小,一切皆被齊先生聽得一清二楚。
投給他一個善意十足的眼神,薑皎抿了口茶,同楚贏道:
“茶味很濃重,正好回去做茶葉蛋。”
價值不菲的茶葉,她居然要拿去做茶葉蛋?
齊先生嘴角止不住地抽動兩下,再也聽不下去,他正要開口時,錢大廚卻先一步張了
嘴:
“老齊,這位姑娘是打哪來的?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門道。”
目光來回打量了薑皎一番,然她乍一瞧,不管是相貌氣韻,皆並非像會下廚的模樣。
他心裏泛起嘀咕,再次試探了句:
“難不成,她是你的徒弟?你想讓她去參加廚神爭霸賽?”
“她?”
齊先生抬了抬眉頭,和錢大廚一起看向了薑皎。
心裏還沒想好,要如何應付錢大廚的問,他卻先一步,拍著桌麵笑出了聲。
“我說老齊,誰不知道你一直孤家寡人的,沒個妻兒不說,連徒弟也從未收過一個。哪裏能這時候,冒出個徒弟來啊?還是個姑娘家。”
方才一直將錢大廚,當成了一隻擺件的薑皎,直到這時才稍稍抬了眼,黑到深不見底的眼眸當中,閃過一道幽光,她問:
“姑娘如何了?”
“女子注定是做不成廚神的。”
錢大廚擺了擺手,語氣間滿是不容置喙的篤定,仿若他說的一切,皆並非什麼值得討論的事,而為本該如此。
“女子最多在家裏,給長輩夫君做點菜罷了,哪裏能登大雅之堂?你再看看之前的廚神爭霸賽,也不是沒有女子報名,但結果呢?連正式的比賽,都沒能跨進去。”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楚贏站在薑皎身後,隔著一步遠的距離,他一直不言不語,乍一看唇角噙笑,十分溫和好相處。
然莫名的壓迫感傳來,
使得錢大廚,忽感到手腳發涼,全身一陣陣詭異的不自在。
清了兩下嗓子,他拋開雜念,再次理直氣壯地道:
“這次的廚神爭霸賽,不同之前的比試,全天下的廚子都會來京城,難道你想讓一個女子,打敗那些西域塞外的人嗎?”
錢大廚冷哼一聲,果斷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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