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劍已將司馬彥咽喉處刺破小口,獻血絲絲擠了出來。
司馬彥大驚失色。
司馬宣則似是意料之中。
他早覺得此次司馬彥索求青玉片並非尋常之事。
鄢玉兒麵色與先前天壤之別,此前的溫軟嬌媚柔弱,此刻的狠毒陰鷙獰惡。
司馬彥愕然道:“玉兒姑娘,你?”
原先還是嬌滴滴的小女子,此刻成了手持利器的毒婦人。
鄢玉兒瞪了司馬彥一眼,不屑道:“你真是個廢物,原以為你會設法取得青玉片,看來我高估了你。”
美人還是先前的美人。
隻是現在是個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美人。
司馬彥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素來容易被女子所騙。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鄢玉兒道:“司馬宣,快點拿出青玉片以換你弟弟性命,否則你們就黃泉相見。”
司馬宣雖重傷,但此刻已逐漸緩和,體力也稍微恢複,他看著鄢玉兒,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搶奪青玉片?”
鄢玉兒嬌笑道:“我不過是洛陽城郊桃花閣內的一個風塵女子,最喜歡收藏天下的壞男人和最名貴的珍寶。” 她搔首弄姿,柔媚萬分的看著司馬宣,嬌滴滴地小聲道:“司馬舵主,你若拿出青玉片贈送與我,今夜我就是你的人,一定會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此刻若是別的男人早已被鄢玉兒柔聲軟語迷得七暈八醉,可是司馬宣卻不吃這一套。
他知道眼前這女人一定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
司馬宣“呸”地一聲,道:“你休要玷汙我天璿門清靜之地。”
鄢玉兒不悅道:“你既然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定懂得心疼你的弟弟吧?” 說著,她又用劍割破司馬彥左邊頸脖,說道:“拿出青玉片,我便饒他性命。”
鮮血已經將司馬彥的衣服全部浸濕。
司馬彥此時已然悔恨萬分。
但是遲了。
鄢玉兒武功了得,司馬彥知道自己不敢大意。
司馬宣看著司馬彥血流太多,麵色慘白,體力定然難支,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心痛說道:“青玉片乃我青衣幫之物,我弟弟非青衣幫之人,你放了他,我司馬宣任憑你處置。”
鄢玉兒哈哈笑道:“司馬彥如此泯滅人性,你都舍得為他豁出性命,你真是個好兄長,寧可自己性命不顧,卻要保存青玉片,你也是個好帶玉使者。”
“原來一切都是你設的局?”司馬彥這才開口說道。
他的語氣絕望又傷心。
“你終於明白了。”鄢玉兒大笑道:“可惜我算錯一招,司馬宣就是個又臭又爛的硬骨頭。”她看著司馬宣,狠聲說道:“你要做硬骨頭,我就依你,我先殺了你們兄弟二人,你的孩子還有天璿門所有人今夜都將死於我的劍下。”
鄢玉兒的臉越發鬼魅恐怖。
不愧是洛陽城桃色殺人魔。
司馬宣急道:“你休要傷害其他人!”
鄢玉兒道:“不妨告訴你,此刻我的人已經將你天璿門上上下下全部控製。”
司馬宣大驚不已。
但是他知道,鄢玉兒所說絕非虛言。
他覺得鄢玉兒身後一定有個巨大黑手。
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見此情形,司馬彥悔恨已遲,心碎不已,倘若不是自己暗下毒手,兄長斷然不會被鄢玉兒所製。
他淚水又再度滾了下來。
惱恨自己怎麼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對兄長暗下毒手,導致今夜整個天璿門陷入困境。
如果鄢玉兒拿自己要挾,如父親般疼愛自己的大哥定會被她所製,是以整個天璿門,乃至青衣幫都會遭受磨難。
司馬彥憤怒與悔恨一同在心底衝出。
忽然他心一橫,大聲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 說著,他順著鄢玉兒的劍直接劃破咽喉,未及眾人反應過來,司馬彥已獻血飛灑,身子倒地,氣絕而亡。
鄢玉兒與司馬宣都大驚不已。
司馬宣心痛萬分,大聲喚道:“二弟——”他撲了過去,抱著司馬彥大聲呼喊,隻是再無回應。
司馬宣兩眼含淚,心如刀絞,怒火中燒,這一切全由那女子所起。
他趁鄢玉兒驚愕之際,忙揮動拳頭朝其運功而去,鄢玉兒未及反應,拳風震傷她的胸口,她覺得胸口一悶,險些倒地,她立刻將長劍拄在地上,撐住身子。
司馬宣兩拳再度使來,鄢玉兒揮劍相迎,一時間鐵拳與長劍舞動生風,山石崩裂。
鄢玉兒顯然被方才司馬宣拳風所傷。
而司馬宣因被司馬彥擊中後背,傷及內髒,盡管此刻已恢複五成,但傷勢太重,腳步與掌拳也逐漸吃力。
但五行通背拳終究太過威猛。
鄢玉兒飛身而起,躍到院牆外麵,意欲逃離,司馬宣擔心家裏老小的安危和下落便緊追而去。鄢玉兒揮動桃花長劍,直直刺向司馬宣,司馬宣身形極快,赤手空拳,以敵利劍。
此刻他的憤怒與痛恨全在拳頭間,拳頭如鐵,破山碎石,鄢玉兒雖然手持武器,卻出劍越發吃力,已被司馬宣逼退好幾步,眼見即將跌倒,忽然她長袖一揮,幾枚桃花花瓣發射而出,如流星般飛入司馬宣胸前。
“暗器!”司馬宣眼疾身快,閃身躲過,桃花花瓣形狀的暗器射入一旁的巨樹之上,隻聞“嘭嘭”兩聲,巨樹瞬間被攔腰斬斷,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