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簡直想讓時間永遠地停止在這一刻。
而事實是,張迎康隻是用眼神在提醒她,親得差不多就可以了。
一會有人進來了。
應顏什麼都忘了,憋著氣,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張迎康,盯著他長長的睫毛,盯著他漆黑平靜的雙眼,不到最後一刻根本不會離開。
心像是突然被撓了癢癢。
等臉憋到通紅的時候,應顏才終於戀戀不舍地移開,深呼出一口氣,眼淚“啪”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嗚嗚嗚,我沒刷牙,我還沒刷牙呢。”
她都聞到他嘴裏牙膏的清新味了。
張迎康的表情還沉靜著,聽到這話抬起眼,看著應顏,目光似笑似不解道:“那你哭什麼?被臭到的又不是你?”
應顏:“”
嗯,她更想哭了。
一早上,應顏都有些悶悶不樂的,連嘴角處的回味都帶上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如果她當時刷了牙,用的還是她精心挑選的草莓味的牙膏,那該有多好。
這樣,等到以後他們白發蒼蒼、一起靠坐在一塊看夕陽的時候,他就可以溫柔地撫摸著她雖然長了皺紋卻依舊美麗的臉龐:“親愛的,我們第一次親吻的時候,你聞起來就像是一顆香甜的草莓,讓我深深地為之沉迷”
而不是——
應顏“噢”的一聲捂住胸口,狠狠地閉眼,不能再想了,這心痛的滋味啊,讓她幾乎難以承受。
下午張迎康做完臂部負重訓練後,神情疲累地躺靠在床上休息。
應顏看著張迎康滿臉都是汗的樣子,突然很想親親他、安慰他。
這麼想著,應顏心一動,突然湊近床上的人,聲音可憐兮兮地豎起四根手指頭,“就剩四下了。”
張迎康睜開眼看著應顏。
應顏眨巴眨巴眼,語氣商量道:“你看,下次我能一次隻親半口嗎?”
這樣算算她就能再親八次了。
啊,她這聰明的腦袋啊,到底是如何想出這絕世精妙的好方法的啊。
似乎怕張迎康不能理解,應顏還做了一個示範。
“就像這樣。”
應顏用牙齒裹住下嘴唇,隻露出上唇,朝張迎康“啾啾啾”地動了好幾下。
張迎康:“”
這一刻,張迎康開始確定,可能應顏真的是一個“慕殘者”。
否則為何樂此不疲地想要親近他,熱衷親吻連他自己都厭惡的軀體。
喜歡?如果她真曾喜歡過曾經的他,那麼,就不會真正喜歡上現在的他。
是的,不會。
晚上應顏讓楊峰找人幫她搬了好幾大包磨好的藥粉到病房。
這是接下來一個月張迎康要用的中藥浴粉,應顏根據張迎康的身體情況調配好後把它們磨成了粉。
隨之搬來的還有一個大木桶。
等東西都收拾好後,應顏回到床邊,撣了撣白大褂上看不見的灰塵,一本正經道:“今晚開始給你泡藥浴,這些藥都是根據你的身體情況搭配的,經常泡的話對你的身體恢複很好,尤其是再搭配泡藥過程中的手法按摩,長期堅持下來可以增加改善你的脊髓血液循環,滋養到神經等等。”
張迎康麵無表情。
雖然應顏的有理有據,也格外的冠冕堂皇,但是,如果她在“手法按摩”的時候,表情能稍微克製那麼一點,或許,他會努力讓自己去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