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羽皺了皺眉。
景月看了看時謝和埃德,“我就不明白你們兩個為什麼非要讓韓飛羽來執行絕殺我的任務,雖然他現在似乎是下了殺我的決心,但他畢竟隻是個明我九階的人,火鳳槍在祝融手裏尚能讓我受到難以恢複的傷勢,在他手裏卻和玩具沒什麼兩樣。”
韓飛羽突然開口。
他輕笑了兩聲,然後盯著景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祝融呢?”
景月瞳孔微縮。
韓飛羽為何能夠這麼快下定決心?
難不成真的是為了自己的殺氣?
這不通,不管怎麼他雙親的死都和自己有一些關係,不多,也不少。
思來想去,這種變化隻有一個解釋。
那便是這個男人不是韓飛羽。
而是祝融。
等到景月認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的眉心落下了一滴血。
金色的血。
火鳳槍還在穩步向前。
景月額間的傷口越來越大,流出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她突然發出一聲清嘯。
捆縛她的鎖鏈瞬間被震散,但火鳳槍如同貼了烈膠水一般紋絲不動。
韓飛羽的緒也沒有絲毫起伏,握槍的雙手強而有力。
景月用雙手握住槍尖,手掌瞬間便被
鋒刃切開,鮮血緩緩流下。
九根尾巴瘋狂舞動,一次又一次打在韓飛羽的上。
韓飛羽悶哼一聲,有血從嘴角滴落。
但他依舊沒有放手。
時謝和埃德掠到韓飛羽邊,不顧一切地幫他擋下來自景月的攻擊。
無數槍聲響起。
那些足以一槍打死一頭非洲象的子彈瘋狂傾瀉在景月的背上。
能撕裂非洲象的子彈對景月倒沒什麼影響,真正影響她的是子彈附著的龐大動能。
那些動能推著她一步步向前。
那些動能推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韓飛羽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中不自覺地掠過一絲痛楚。
景月突然放下手。
韓飛羽皺了皺眉,“不用多,我不可能放手的。”
景月突然又抬起手。
這次她沒有握住槍,而是露出了手腕處的手鏈。
一條很熟悉的手鏈。
韓飛羽握槍的右手上,也有一條一摸一樣的。
“為什麼,我們必須生死為敵呢?”
韓飛羽眼神微動。
就如同海嘯前的第一縷波浪,瞬間便不可收拾。
韓飛羽握槍的手稍微鬆了些。
景月一拳砸在火鳳槍上。
火鳳高高彈起,連帶著削落了她的一部分頭皮。
景月披頭散發,鮮血止不住地從她的臉上滑落。
埃德張口吐出一口血,昏迷過去,在他的肚子上有一個透明的窟窿,裏麵的髒器已然不見。
時謝雙手齊斷,村正顫了顫之後無力地墜向大地。
兩人都不受控製地落向地麵。
韓飛羽的狀況稍好,不過也從右到左胯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景月冷漠道:“現在,你們沒有機會了。”
貓捉耗子,可能會有戲弄,但是一個差些死亡的獵人,絕不可能再對同樣的獵物手下留。
韓飛羽張口吐出一大口血。
景月看了眼下方。
無數藏在建築物內的狙擊手死於非命。
跟在伊萬邊的神會成員感應到來自地的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接二連三地擋在他的麵前,最終讓他免於一死。
神會的剿魔行動,自此破產。
韓飛羽撕下上的衣服,捆成布條狀強行包住上的傷口。
他掂量了下火鳳槍,確認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可能再動用這種需要大量體力和靈力的武器,轉掏出逐之弓。
引弓。
放弦。
一箭已出。
景月側閃過。
韓飛羽不停地拉弓。
景月不停的避開。
她終於到了他的麵前,高高地揚起右手,然後猛地斬了下去。
韓飛羽用雙手相迎。
他的體如同隕石般砸進大地。
無數建築隨著這次攻擊化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