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說的那些話把往昔種種都帶出來了,那些過往在秀秀腦海裏過了一遍,留下的全是他蓄謀已久的默默鋪陳。
他的愛是大江大海,是銅牆鐵壁,是和風細雨,是潤物無言。
他從前世奔赴而來,眼裏始終都隻是她!
秀秀重新審視自己那份前世慘死的心結,突然覺得不足為懼,反以為憾了!
秀秀想到這裏,眼前全是前世他斷臂殘子的可憐樣,她突然覺得心疼得受不了,快步奔過去,撲進他懷中。
張建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摟著她歎息:“你剛才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什麼選擇在不破壞原有婚姻的前提下讓別人為我傳宗接代,那是什麼混賬話!”
秀秀把臉埋在他心口,眼淚決堤地流瀉!
“我恨不得把心髒掏出來讓你看!你真是要逼死我!我是真沒辦法了!我其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我到死都不想讓你知道!”
張建成緊摟著她,發現懷中人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他捏起她的臉,見她哭得猙獰:“你哭得這麼傷心幹什麼?”
秀秀啜泣難抑,斷續地哭訴道:“前世你過得那麼慘……我覺得好遺憾……前世你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我卻根本沒認識過你......我們錯過的好遺憾……”
“雖然遺憾,但前世我們是沒有緣分的!那些遺憾已經在今生全部被彌補了!”張建成緊摟著她,撫著她的發頂,聲音溫沉了:
“今生我們過得很充實,我雖然工作繁忙,卻也在用盡全力地愛你,對你絕對忠誠,不經常回家也是怕你會嫌我膩煩,那些小別勝新婚的日子,讓我們能對彼此還保持著熱烈,你前世的那些心結就放下吧,不要猜忌我,別再為難我了成嗎?”
張建成說著,躬著後背,整個人虛靠在秀秀身上,喘了口氣:“哄你一次可真累呀!半條命都吊在你手裏了!”
秀秀抱著他,把下巴放在他肩頭上,看著他身後窗外的燈火,啜泣聲漸漸弱下去。
他的身體很沉,好像把全部重量都交給她了,秀秀挺艱難地撐抱著他,兩個人都用手拍撫著彼此的後背,好像在互相安慰。
過了許久,秀秀的氣息終於平靜了,她輕輕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是重生回來的?”
張建成直立起來,垂首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幾不可見地揚了一下,語氣卻疲憊至極:“不想說!我很累!讓我坐一會兒!”
他伸手把旁邊的單人沙發轉過來,坐進去的時候將秀秀拉進懷中。
他撫著秀秀的頭發,看著窗外的夜景,沉道:“你還沒告訴我外麵的世界大不大,好看不好看?”
秀秀窩在他懷中,聲音輕細,所答非問:“鄭書記被檢查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而且也早就知道結果了?”
張建成一聲歎息:“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秀秀歎了口氣,自顧言語:“去年在香港,我一直沒搞明白你為什麼那麼瘋狂,我以為你可在前世就一直有個夙願,我猜對了嗎?”
沉默片刻,張建成選擇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你猜對了!”
“前世,我戰友87年來這邊看我,見我生活困難生無可戀,就帶我起步做事業,一直做到你後來了解的程度!”
“當然今生我也去找他幫忙了,他在深市的建築集團你也知道,當時我怕你會選擇陸青林,就開始急於發展自己的事業,早早去深市找他了!”
秀秀問:“前世,他的結局不太好吧!”
“是的!前世他在金融風暴裏投資失敗,背負巨債跳樓自殺了!還有我另一位首長的孩子,做半導體生意,也是在金融風暴裏投資失敗,跳海了!”
張建成把秀秀朝懷裏攬了攬,語調疲憊又滄桑:
“還有很多我認識的合作摯友,前世他們都挺瘋狂,隻有我因為少了一條胳膊,還帶著一個殘疾的孩子,當時和你的想法一樣,小富即安,沒有瘋狂下注,所以躲過了那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