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說的哪裏話。”草根張一臉真誠,“要不是您老人家當初擠兌我,我還在咱這山溝裏,割草喂牛呢。”
張一針幹笑兩聲,“你這是謝我,還是罵我?”
“嘿嘿,您怎麼理解都行。”草根張接過了茶杯,看了眼張一針老婆的手,“二大娘,你這手不對啊,過兩天要犯病啊。”
張一針老婆手一哆嗦,趕緊把手藏進了袖子裏,“你這孩子可別嚇唬人,我這手,啥毛病也沒有。”
“拿著你的點心,趕緊走吧。”張一針往外推草根張。
“二大爺,你怎麼狗咬呂洞賓啊?”
“你罵誰是狗,你才是狗呢。”張一針就像瘋了的狗,連推帶搡,把草根張推出了大門。
吳二在車上,看著草根張的狼狽相,捂著嘴直笑。草根張上了車,打開了皺巴巴的點心盒子,拿出塊稀巴爛的點心,遞給了吳二,“來,吃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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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和林鬆一進屋,大明高興地說:“兩位兄弟,你們辛苦了,昨晚上的右腿,覺得好多針在紮。”
“左腿呢?”高雅急忙問。
“左腿?”大明揉揉左大腿根,“還是和木頭一樣,啥感覺也沒有。”高雅滿臉失望。林鬆啥表情也沒有,但偷偷撇了下嘴。
“小僵屍,你怎麼不高興啊?你應該瘋狂慶祝下啊。”高雅幫著大明翻過了身。林鬆麵沉似水,“還沒見分曉呢,再說,贏你還不是小菜嘛,沒啥值得慶祝的。”
高雅被嗆得愣了下,“你可真能裝13,跟著大僵屍,就學這個了吧?”
林鬆已開始穴位按壓,不再搭理高雅。高雅也按草根張的布置,一板一眼的做了起來。按腳踝的時候,高雅特別注意了下,大明的左腳心裏,果然出了汗。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停止了按壓。林鬆背起自己的包,昂首挺胸下了樓,上了吳二的車。
高雅去了廁所,看林鬆下去了,跑了回來,對大明說,“晚上喝了藥酒後,左腿會發熱,腳趾頭可能還會動,但我倆明天來了,你一定說右腿發熱。”
大明點點頭,“我記住了。”
高雅出門後,一溜小跑,下了樓,“我的娘哎,這裏的廁所,臭死我了!”吳二一臉壞笑,“廁所不臭,那不成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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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服裝超市裏,張一針給老婆拿了件皮大衣,讓她試穿。老太太穿上了,整理著毛領子,站在了鏡子前。
“哎呀!”她忽然驚叫起來,“老張你過來,快看我的手。”
在白狐皮領的映襯下,老太太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顯出了烏青的顏色。張一針用手搓了下,“你早晨燒火摸了灰,肯定沒洗幹淨。”
他老婆脫下大衣,扔在了貨架上,“不買了,咱們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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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外科主任看著張一針老婆的手,“這是缺血性壞死的前兆。”
“那得吃點什麼藥?”張一針伸看脖子問。
“吃藥不管用。”外科主任說,“隻能截肢。”
張一針老婆癱在地上,“我的親娘哎,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張一針過來拉他,被她一巴掌摑在了臉上,“都是你個老不死的,過兩天安生日子,就難受得渾身刺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