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輕一點兒……”
王桉將定位芯片慢慢推進連喬右肩將將被割開的血肉裏,光是看著,就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瞥見連喬額頭冒出來的汗珠,王桉麵露愧色,“實在抱歉,帶來的東西有限,沒有麻醉劑。”
連喬趴在床上,忍著身體內部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好一陣兒,她才遲鈍般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沒事...繼續吧。”
“嗯。”王桉點頭,輕蹙著眉頭認真投入手下操作。
等到最後一步縫合,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一個星期過去,肩膀後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王桉每天都會去花店找連喬,同她講講話,也經常性地帶著連喬出去晨跑鍛煉鍛煉身體。
簡單,而又無聲地等待著下個月到來。
南溪鎮人口不多,平日裏來買花的少之又少。
在愈加臨近的時間裏,連喬神經有些敏感,每每店內推門的鈴鐺響起,心便會被牽動般緊張那麼一下。
可這夜色也漸漸落下下來,與先前幾日一樣,並沒有見到邊沉的身影。
放下手中剪裁完的花枝,連喬側過頭去,隔著窗戶往外看,小鎮雪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情做,她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個人獨自走走,對於放鬆放鬆自己身上的那點子莫名的緊繃也多少有些益處。
沿著小公園逛了一圈,回去的路上,會經過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裏麵昏暗,在外麵看不清什麼。
連喬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過去的時候也不曾注意,快要走出去了,她恍然看見牆角邊有一個被人扔下的快遞盒。
幾步靠近過去,隱約能夠聽到裏麵有著什麼東西在摩擦著紙盒的聲音,貌似有隻小動物在裏麵。
雪花掉落在連喬臉上,凍得她鼻尖通紅,連喬感覺到冷,往裏攏了攏大衣外套。
微弱的喵叫聲音似乎穿過盒子傳入了耳邊。
連喬猶豫兩秒,還是接近過去蹲下,小心翼翼地掀開紙盒關得並不嚴實的蓋子。
瞧見裏麵瘦得幾乎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的這隻灰白色小貓,連喬呼吸都滯了一刻。
視線再往下,小貓後麵尾巴處還有兩三個圈圈點點的黑色印記,這幾處毛發有灼燒損傷,甚至沒有貓毛的遮蓋。
這隻小貓是受到了怎樣的虐待,她想都不敢想。
這樣的天氣……
現在已經很晚了,寵物醫院該是已經下班了,連喬抿了抿唇,伸手過去,輕輕把盒子抱在懷裏。
最後一人一貓,回到了開著暖氣的花店裏。
在這裏,連喬熟知的人似乎也就隻有王桉一個了。
至於小鎮其餘的那些“鄰居”們,她害怕耽誤人家工作,所以並未有過什麼主動性質的接觸。
倒了溫水和溫牛奶放置在小貓身旁之後,連喬打給了王桉。
在電話裏知曉了個大概以後,王桉從床上坐起,倒是帶來了意外之喜,她發小是個獸醫,可惜遠在北伊。
但可以先打個視頻,看一下具體傷情,然後提供一些照顧小貓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