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
純屬瞎扯!
歆藝平靜的聽著牢房裏女子的話語。
心裏點評的那叫一個氣憤。
本姑娘好歹是這個破地方的君主。
這幾天牢可不是白待的,身份情況什麼的早都了如指掌了好嗎?
本姑娘手握最大的情報網。
能不知道你這姑娘是哪個犄角旮瘩的?!
讓你給本姑娘講故事是抬舉你!
還沒有對麵那個小老兒講的真!
至少那個小老兒真假參半吧啊?!
你這是一句真話都不舍得給我講啊。
邏輯都不通順。
嘖。
歆藝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把女子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撒謊成性了是吧?和給獄卒一樣的說辭用來糊弄你姑奶奶我呢?
……
女子神情從容:“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
“但是我的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我叫莫語。”
“是一個很喜歡漂亮的姑娘家。”
“出生的時候,我的爹爹很心疼娘親,結果沒料到他都親自守在產房門外了,我的娘親還是不幸離世了。”
莫語神情自若,侃侃而談,仿佛這悲催的故事裏,主人公並不是她自己。
“聽養我長大的乳母說,我爹當時就發了瘋,怨恨上了我這個娘親拚盡全力生下來的女嬰。”
“我哭喊的聲音沒有得到我爹絲毫的憐惜。”
“他瘋了一樣把我掐住,我呼吸開始困難。”
“最後,我意識模糊的啼哭不止。”
“我爹神情怔忪下來,他的目光透過我看見了床榻上的娘親。”
“娘親直直的盯著他,神情溫柔而又淒切,爹明白了——娘親是在看我。”
“他掐著我的手逐漸撒開,奶娘見縫插針奪過了我,一邊晃著我一邊哀求我爹:老爺……這是夫人和您的孩子啊!留下來做一個念想也好……孩子是無辜的!”
“我爹沉默的低下頭去,半晌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嘴裏一直念著:疏兒,疏兒……”
“我娘親喚做錦予疏。”
“我爹當時喊著我娘的名字哭成淚人。”
“自那之後,我爹萎靡不振,哪怕沒有瘋魔一樣不允許府中人提起我娘親,但也差不多瘋魔了。”
莫語說到這,語氣莫名頓了頓,有些嘲諷:“真不愧是愛之深情之切。”
“我漸漸長大,對他很黏,因為他會無條件的縱容我犯錯,寵著我做任何事情。”
“後來我才慢慢明白,興許他是在對我捧殺,也興許他真的隻是把對娘親的一腔愛意給了我,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對我的愛不純粹。”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嗎?”
女子姝麗的麵容上勾起一抹瘋狂的笑:“他為了一個新來的侍妾,竟然妄想讓我逝去的娘親同那小賤人平起平坐。”
“所以,我在他納那個侍妾為平妻的時候,在那個侍妾笑著看著我,對我承諾:[我會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的時候,我抽出旁邊侍衛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她。”
莫語癡癡的笑了起來:“她死了……她的血可真惡心,濺在我的身上讓我渾身難受。”
“我記得我爹呀,他的手指著我,那手指還發抖呢~他怒哄著:[你個逆女!老夫從今往後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好好在牢中反思反思,下輩子別再來禍害你娘親了!!!]”
莫語說完,麵無表情的拿起地上被荷葉包著的雞腿,一口一口機械的咀嚼著。
歆藝把本來要遞給女子的酒壺麵無表情轉了一個彎遞給了對麵眼巴巴望著的小老兒。
小老兒驚喜不已:“誒?你這娃娃善心大發給我這小老兒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歆藝點頭:“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小老兒搶酒壺的時候那是發了狠啊。
壓根沒注意到關押他的監牢柵欄被歆藝掰開了一個弧度又迅速在酒壺進去後恢複原樣。
快到肉眼難以發覺。
但莫語卻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