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睫羽顫了顫的那一刻,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叭叭動作同步的閉眼又睜開,發現這真的不是做夢以後,她欣喜若狂的朝外喊著:“院長!院長!醒了!她醒了!”
幽悠在昏昏欲睡的狀態下一個激靈火速跑進屋裏,熬藥熬的她苦不堪言,問題是闌穗這小祖宗還喝不了。
她早受不了那難聞的藥味了。
叭叭歡聲雀躍:“還好還好,我的兩天小黑屋沒白關!”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哎呀”一聲,不行不行,得趕緊回去自己的空間裏待著!絕對不能讓穗穗看到她,知道自己擔心她和做的蠢事!
眨眼間,叭叭消失的無影無蹤。
闌穗慢悠悠的掐點睜開了眼睛,低低咳嗽兩聲,適應著外界的光亮。
幽悠興致勃勃:“醒了?那就喝藥吧!”
安虞連連點頭,看著闌穗的目光興奮。
這可是她們倆研究了半天的藥,保苦!
藥效要試過才知道。
闌穗後背一涼,不容拒絕的說:“我不喝。”
幽悠遺憾歎氣,可惜了,又隻能讓安虞喝了哇哢哢哢哢,不過下一次又是我喝,愁啊……
覷了闌穗一眼,幽悠更加唉聲歎氣,同為故友,怎的自己在她麵前如此坦誠,自己卻連她為什麼暈倒都不知道,入侵者莫名其妙就化為虛無了,而闌穗也是同一時間……
唉!說沒什麼關係反正她是不信的。
秘密秘密,這輩子最煩秘密了啊啊啊!
不滿的情緒彌漫在心裏,幽悠的頭驀然疼痛了起來——好痛……似乎有千萬根針在紮一樣。
安虞驚慌失措欲哭無淚的聲音傳來:“院長!院長你怎麼了?誒誒誒院長你怎麼也暈了……”
今年秋天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她咬牙切齒。
闌穗眸光略過了幽悠,看起來老神在在極了的遠眺著窗外,沉吟片刻,對安虞說:“她隻是睡著了,不必如此驚慌。”
安虞似喜非喜的表情逗笑了闌穗。
她眸光微垂,遮住了顯而易見的憔悴:“我先走了,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話罷,闌穗不易察覺的看了看幽悠,補充:“她也一樣,睡一覺就好了,我幫你把她搬上榻就走,不必留我了。”
安虞聽此連忙緊張的抬眸,收了收膽怯,直視著垂眸的闌穗:“你是收養歆藝的長姐吧?”
闌穗準備起身的動作頓住,很是懷念的低聲回到:“或許曾經不是,但是現在……的確是。”
不知作何反應的安虞覺得自己似乎若隱若現的聽到了說後半句話的時候,闌穗的輕笑聲。
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感,不過,是慶幸吧。
安虞恍惚的想。
闌穗眼眸的黑與日漸西沉的暗色交相輝映,明晃晃的笑意顯露在眼底,幾個小混蛋們,還是那麼不愛聽話,倘若沒有叭叭,自己興許會在這個世界活到終點,還毫無所知吧,算啦,勉強原諒這幾個胡作非為的小混蛋們最後一次吧
……
夜色寒涼,與天地同在的闌穗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往日裏人來人往的玉書街寂寥無人,幾乎都被這寒涼的夜色逼退回了暖屋,一盞盞煤油燈在街邊小巷裏映照於窗紙之上,孜孜不倦的跳著曼妙的舞蹈,伴著溫書習字的學子們。
闌穗含笑聽著書院裏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讀書聲,這些學子們還挺用功的嘛。
思慮再三,她還是隨心所欲的漫步到了家家戶戶的屋頂上,臨近了瞧書院唯一一間雅舍。
沒錯,事實上除了蕪薑一行人,其他學子的家都在幽悠書院門口的玉書街兩側附近,壓根沒有強製住宿的說法,讓幾個小混蛋們住宿的基本目的不過是方便闌穗時不時悄悄來探望時能夠知道精確的位置罷了。
幽悠不得不說,穗穗是真的蠻會玩的。
帶娃明麵上放養,實際上嘛……時時刻刻都能偷偷摸摸見到——雖然是單方麵的。
最重要的是!你堂堂長公主,有事沒事跑過來我這寒舍,我是真的擔當不起啊!
耽誤了國家大事可怎麼辦?
我承受不起文臣武將的謾罵聲好不?!
人家心理抗壓能力弱的要死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