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州城主府
闌穗下了那位公子的馬車,目送著他遠去。
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後,她佯裝頭疼,纖纖玉手撫著額角,端是好一個弱柳扶風的姑娘家。
闌穗事實上為了演戲還特地易了容,畫了個風情萬種的柔弱臉。
(俗稱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蓮花形象)
圍觀的布衣們光是看她麵巾之上獨獨露出來的的桃花眼就差點兒要被迷了魂去,直至姑娘入了府,娘子們才開始躁動起來。
有的罵罵咧咧;有的委委屈屈;有的強勢無比;有的恃寵而驕——言而總之,都神色各異的把自己的相公喚回了魂兒。
“這麼好看的姑娘以前居然病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悶在房裏,可憐啊……嘖嘖嘖。”有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似惋惜,似暗諷的感慨。
闌穗耳力極好,聽到這話步子一頓,隨即絲毫不顯,神色淡定自若的邁入了城主府正門。
最後一絲衣角消失,布衣們見沒熱鬧可以湊了紛紛作鳥獸散。
過不了多久,城主府管家就在城主府門前放話:“竹姑娘有入睡易夢魘之症,城主憂心,今求醫問藥,若有能人異士可治,賞一百兩白銀!”
獲得一手消息的布衣們炸開了鍋,消息很快就被一傳十十傳百,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城主府
“……”
黛竹沉默著,一言不發。
闌穗心知肚明,自己這是一己私欲,阿黛要是介意,自己絕不可能現在還和她相安無事,至少被轟出去是必不可少的。
此刻她小心翼翼觀察著黛竹的神色,積極認錯:“阿黛,我錯了。”
黛竹似笑非笑抬頭:“錯?錯哪了?”
闌穗訕訕:“不該利用你的身份……”
黛竹狠戾的猛然伸手,就想掐闌穗手臂。
闌穗眼疾手快躲開求饒,這姑娘掐人那可是實打實的疼:“好阿黛,我不敢了嘛~”
黛竹氣不打一處來,收回手掩麵而泣:“我說的是這個嗎?你假冒的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無理取鬧!你明明知道我是擔心你……!”
闌穗愣了愣,不在意的揮手:“我沒事啊……”
黛竹不說話了。
闌穗以為她消氣了,也閉嘴了。
兩個人相顧無言。
黛竹忽然小聲啜泣起來,裝得有模有樣。
不明就裏的闌穗慌了,信以為真亂了陣腳,手忙腳亂的去哄她。
“你……你怎麼了?欸欸欸你別哭啊!”
不料黛竹趁其不備突如其來的伸手,扯開了闌穗的腰帶,闌穗反應不及,衣裙層層散落,露出肩頸。
闌穗:!!!
怎麼——怎麼能搞偷襲啊!
黛竹不敢置信的看著上麵一刀又一刀的傷疤,她顫著手不敢觸摸,嗓音都帶著顫音:“疼……嗎?”
不用看,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肯定更多。
她這次是真的在悲傷的哭泣著:“值得嗎?為了他們賭上這麼多……”
闌穗看不清神色的係好腰帶,避而不談,轉移話題:“我估計他們快來了,好不容易的機會呢,阿黛,這段時間要委屈你啟程去我的公主府暫避風頭了。”
黛竹愣神,自言自語的喃喃:“真羨慕啊……”
闌穗笑笑,三言兩語就輕而易舉揭過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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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麥靜默的垂眸,不想抬眸看語慎哪怕一眼,語慎歎氣,緩緩問道:“穗穗還是不接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