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往複式的自我催眠。
她現在恨不得鑽地縫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不料驟然一道女音在耳畔乍起。
【阿藝,你嘀嘀咕咕在幹嘛呢?】
【啊!】
歆藝正嘀咕的出神時,毫無防備的就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女音嚇得渾身一哆嗦,驚叫一聲。
闌穗不明所以的從她背後走到身前,歪了歪頭,真摯誠懇的眼神直視歆藝。
【嚇到你了嗎?抱歉抱歉——】
歆藝有苦難言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撫著自己像受驚的小鹿似的狂跳的心髒。
幾息過後,她顫顫巍巍開口【長姐——】
闌穗聽她頓住,輕微的“嗯哼?”了一聲。
歆藝頓時鬱氣煙消雲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弱弱提議道【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了啊——】
闌穗悶不吭聲的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差不多一刻鍾後,她終於鬆了口。
簡單粗暴【嗯。】了一聲。
話落不待歆藝鬆一口氣,她的桃花眼向左邊一瞥就瞧著眼前遭殃的魚池微微眯起,頃刻間便明白了是誰所為,語調冷沉:
【語慎!你和我過來!】
語慎懵了:……???
我就單純看個戲還要殃及池魚?
連阿慎都不叫了,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不對不對,她生氣和我有什麼關係?
胡思亂想的語慎把源頭歆藝忽略了個徹底。
他本來欲言又止的就是闌穗在歆藝背後不遠處,即將到達戰場,怎料他都還沒來得及告知歆藝呢,他就說不了話了。
現在脫口而出【和我沒關係】幾個字,他明白了,原來自己說不了話都是小青梅搞的鬼。
頂著闌穗危險的目光,語慎抬頭望天,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
闌穗傳音清晰的威脅他【酒不要了?】
語慎認命了,真正的心寒從來不是大吵大鬧,而是你居然用我的命根子要挾我!
造孽啊!那小姑娘造的孽問我幹嘛啊!
盡管他心裏如此腹誹著,身體卻很誠實。
語慎:我絕對不是因為青梅酒才妥協的!
闌穗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就毫不留戀的轉身和語慎走到了一尺開外的雪地裏。
她垂眸明知故問:
【魚池的魚怎麼全都露白了?】
語慎戰戰兢兢仔細斟酌著實事求是回答:
【那個…是你家二姑娘幹的哈,與我無關!】
看著闌穗將信將疑的目光,他心涼了半截。
肉疼的咬咬牙,他以此生喝不到酒發誓。
【你不願意相信我?那我發毒誓,若有違真相,必讓我此生滴酒不沾,難飲酒歡歌!】
闌穗淡定的點頭,掌握全局:
【嗯,我信啊,怎麼不信?】
語慎:……
合著你就等著我發誓呢唄嗬嗬。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不是吹的。
最後兩個人裝模作樣的和無事發生一樣回去了,闌穗笑眯眯,並不打算追究阿藝的責任:
【乖崽,正好我們今天做魚吃。】
歆藝霎時間低沉的情緒一掃而空,她喜出望外:【好耶!有魚吃啦!】
滿腹疑惑堆積在胸腔:
阿姐不問我為什麼電死這些魚嗎?
阿姐居然不責怪我?
我要不要主動認錯?
一抬起頭對上闌穗明亮的眼睛,歆藝恍然——分明阿姐什麼都知道了。
既然阿姐不願意追究,那自己自然也就沒必要和自己死磕到底。
她慢慢想通了,也就不再遲疑,歡快道。
【阿姐!走吧!我來幫你一起撈魚!】
語慎作為背景板,怨念深重。
他忿忿不平的看著姐妹倆其樂融融活力滿滿的一幕,發著牢騷:我就是一個工具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