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漓震驚於自己有了人界的肉體。
她明明自誕生起便是主神啊!隻有神身……怎麼可能會有人界的肉體?
她試過了,自己的意念動了又動,意識都不能離開這具肉體,仿佛被下咒了一樣禁錮著它。
何人能給神下咒?!
霧漓聯想到此一時間竟驚懼不已。
這個世界還有比神更厲害的存在……
而阿竹則是震驚於阿漓有了人界的肉體,以及頂不住這群人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眼神,保持緘默。
直到自己越想越不對勁,她痛心疾首的捫心自問:我明明是精怪,怎會畏懼於人類?
兩個人四目相對間,神奇的保持了默契的沉默,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們都難以接受。
霧漓:我果然被人盯上了嗚嗚嗚,早知道三年前就多加注意一下了,我真該死啊……
阿竹:我不對勁,十分不對勁啊!精怪到底為什麼會害怕人類啊?(抓狂
猛的,霧漓看到了一個男人驚奇的看向她,口中念念有詞,突兀的在一片寂靜之中響起:“孩子,我看到你感覺有點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瞳孔驟縮:是那個3年前的瘋子!樣貌居然沒有一點改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阿竹在旁邊看著那群人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疑惑,為什麼這群人看起來不敢攔他說話?
瘋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欲言又止的這群人,眼神專注的盯著霧漓,看樣子是非要她給出一個答案才肯罷休。
霧漓嘴唇蠕動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答案能忽悠他,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
阿竹咻地回頭,前一秒還在盯著那群人的視線,轉而瞧向霧漓:“你怎麼會認識他?!他……”
不是這座忘語城的人嗎?
話還未盡,霧漓就循著聲音來源將眼光分給阿竹,不明所以的問她:“我為什麼不能認識他?我應該不認識你,隻和你有一麵之緣吧。”
一麵之緣也僅是扶了要摔倒的她一下而已。
她皺著眉,阿竹的語氣似乎很熟悉她,可她沒有任何朋友,十年來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才對。
阿竹聞言怔住,好像也是,她現在不是幻鏡,阿漓不識得她。
她這般想著,一改咋咋呼呼的模樣,臉上利落的掛起一個招牌微笑,頂著周圍人要吃人的視線,一本正經的回著阿漓:
“是我唐突姑娘了,我是阿竹,初次見麵,隻是驚訝於姑娘竟然認識妄語城之人罷了。”
霧漓半信半疑著,語氣平淡:“還未多謝你幫我之恩,倒是我多心了。”
阿竹一喜,這是有戲了嗎?
霧漓心裏卻仍然存疑,接著問:“既是初次見麵,你也不知我底細,你又為何驚訝我認識此地人?”還是仿佛很肯定我不是這裏人的語氣。
阿竹一呆,不自然的用指尖撓了撓頭,打著哈哈:“我就是下意識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
霧漓眼睛一眨不眨的將女子的動作盡收眼底,這個動作……
她眸色沉了沉,知道了女子在撒謊,下意識的動作騙不了人,這個女子肯定沒有說實話。
這個女子明明就是一副認識她的模樣。
看著不遠處的瘋子,她暫時不想追根究底,隻是語調冷了些:“我暫且相信你的話。”
這個女子隻要不是盯上她的那個人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