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若是閑著無聊,便一起進來采花吧。”聽到玄雨的N聲抱怨後,鬱文澄終於招呼他們了。
一聽“采花”兩個字,玄雨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向她擺手道:“還是原地待命比較好,一個大男人進去采…采花像什麼樣啊?”
他這副結巴逃避的模樣,正好被匆匆而來的任管家看到,惹得他不由掩嘴偷偷笑了笑。旋即又先前了幾步,走進鬱文澄道:“啟稟王妃,太子東宮的福總管求見!”
“可曾說是為了何事?”鬱文澄不緊不慢地用剪刀剪下了一根花枝,拿在手中賞玩了片刻才放進花籃裏。
“這個他倒沒說。”任管家如實回道。
鬱文澄知道他此來定是為了那小世子的病,想必是心急如焚,可她偏偏不想如他所願,遂道:“想來沒什麼急事,你且讓他在大殿稍等片刻。就說本王妃因昨日過度勞,尚未晨起,還請他多擔待。”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傳話。”那任管家本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遂欣喜地領命而去。
原還在那叫苦不迭的玄雨一下來了興致,湊近她嬉笑著道:“主子,高招啊!”
“貧嘴!有這份熱情,不如過來幫幫忙。”鬱文澄假意嗔怒道。
卻不知那玄雨一下子性情大變,起衣袖便進了花地,嚷著道:“采花就采花,有什麼了不起的。采花賊來嘍!”
他那一聲高喝,瞬間驚起蝴蝶無數。
花叢間留下了一片歡聲笑語。
半個時辰過後,鬱文澄才出現在大殿內。
待賓客坐定、相互見禮之後,早已心急如焚的福全便起身開口道:“不瞞王妃,雜家此來王府是想請聖醫柳逸軒去東宮給小世子治病的。”
“那恐怕要讓公公失望了。家師自梁州受傷之後,至今一直臥床靜養未愈,長期處於時醒時睡的半昏迷狀態。”鬱文澄幽幽一聲歎息,表情極其無奈與感傷。
那福全聞言大驚失色,不由地雙手相擊道:“這可如何是好?雜家可是立了軍令狀的。”
“公公還是請回吧,家師怕是無能為力了。”鬱文澄無比同情地言道。
“如此,雜家先行告退。”福全躬身退出了大殿,行至半路又折了回來,向著鬱文澄哀求道,“既然王妃是聖醫的高徒,醫術想必也盡得他所傳。還請王妃救奴才一命,隨奴才去一趟東宮。”說完,俯身跪在了地上。
鬱文澄倒是沒想到他會殺個回馬,順著他的話婉拒道:“這怕是不妥吧?本王妃雖然跟著家師學醫數日,卻尚未出師。小世子身份尊貴,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本王妃冒不起這個險。”
“王妃倘若不隨奴才一同去東宮,奴才就賴在王府不走了。”那福全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耍著賴兒不走了。
一旁的兜玲和綠萼見此情形,很不給麵子地“撲哧”一聲笑開了。玄風和玄雨兩人則是憋笑憋得辛苦,其中的玄雨更是憋得滿臉通紅。
鬱文澄原不想管這檔子事,也不想因他耍賴而妥協,卻始終有些好奇那病究竟為何,居然讓太醫都束手無策。於是,便順水做了個人情:“看在你一心為主的份上,本王妃今日便勉為其難隨你去東宮走一遭。不過,成與不成,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福全謝過王妃的活命之恩!”聞言,福全順溜地跪起了身,向地“嘭嘭”地磕了三個響頭。
玄風和玄雨擔心地驚呼出聲:“主子!”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卻被她一個抬手靜了聲。
“公公不介意本王妃帶兩名藥童同去吧?”鬱文澄緩緩站起了身,帶著商量的口吻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伏地的福全連連說道。
隨後,玄風和玄雨作為鬱文澄的藥童,一並去了東宮。
到了東宮之後,福全便忙不迭地向澹台明鏡和上官瑩做了解釋,說明了緣何請來睿敏親王妃的緣由。
澹台明鏡並不相信鬱文澄的醫術,雖心生不悅,麵上卻是極其客氣:“有勞七弟妹入宮為犬子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