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快樂也感染了在涼亭中對弈的師徒二人。黃山老人見他心不在焉,不時還抬頭遠望,便循著他的視線觀望。發現鬱文澄和冷緋月正躡手躡腳地湊近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卻撲了個空,蝴蝶最後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兩人卻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相繼嗬嗬笑了起來,留下了一長串駝鈴般的笑聲。
“楓兒看來很喜歡自己的王妃?”黃山老人輕輕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她是除了母後和明璐以外楓兒唯一珍視的女人。”澹台明楓毫不避諱地道,目光柔柔地望向了花叢中的她。
看到自己被忽視,黃山老人甚感不悅:“臭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師傅。現在,都不願和為師下一盤棋了?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哪還是我的乖徒兒。”
“師傅,我的棋藝本不如您。要不,讓澄兒陪您下吧,她的棋藝好我許多。”他本就不喜下圍棋,這會沒有佳人在旁,更是覺得無趣,遂借機建言。
“不下了,不下了!你這臭小子的眼裏哪還有我這個師傅。哼!”說著,把手中的白子都扔回了棋盒中。
澹台明楓沒有再接話,他知道師傅生氣的時候最煩別人和他頂嘴。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半晌過後,黃山老人才抬頭緩緩地道:“為師很是欣慰,你沒讓複仇蒙蔽了自己的雙眼,為師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隨後又歎了口氣道:“也許,澄兒是老天給你的補償吧。”
“讓師傅操心,是我的不是。”澹台明楓聞言忙垂首抱拳道。
黃山老人擺了擺手,遂不再言語。
“我尚有一事不明,還望師傅能夠解惑。既然冷穀主是師傅的好友,當年解我身上的‘噬心’緣何花費了八年之久?”澹台明楓說出了這兩日一直盤桓在他心中的疑惑。
黃山老人望了他一眼,喟歎一聲道:“冷老頭還沒來得及配製解藥,‘噬心’連同那張配方都被那肖石盜走了。事後,他隻記起了其中三分之二的的藥材,任他再怎麼嚐試都沒有再配製出‘噬心’。也虧了他還記得那大部分的藥材,不然你師伯也無法對症下藥替你解毒。但‘噬心’毒性太強,而且根深蒂固,為師才會用了八年時間才完全根除你身上的毒。說起來,冷老頭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原來如此!”澹台明楓隨後點了點頭。
兩日後,澹台明楓因朝中還有公事要忙,便向冷穀主父女倆辭行回京。臨行前,黃山老人湊近鬱文澄小聲道:“你不會是在怪我沒去參加你和楓兒的婚禮吧,不然怎麼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好歹我也是你夫君的師傅。”
“那是因為前輩您撒了個彌天大謊,說是因門中公務去了綿州趕不及回京。事實上,你是因為百花釀醉了兩日,而錯過了婚期。”最後一句話,鬱文澄是一字一頓說的。
黃山老人心下一驚,忙問道:“是緋月丫頭告訴你的?”
鬱文澄搖了搖頭,隨後湊耳輕聲道:“因為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說完,嘻笑著上了馬。
留下他一人在原地滿臉的錯愕。
回京城的路上,鬱文瀾一臉的鬱悶。原因無他,隻因為他想拜黃山老人和冷競堯為師的願望都泡了湯。一個推說澹台明楓是他的關門弟子,另一個則直接說他沒有武學天分。
還有,在百花穀他和冷緋月徹底成了冤家結了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