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競堯冷冷回道:“不錯,老夫在十五年前確實研製出了‘噬心’之毒。隻是沒過幾日便被人盜走,去向不明。對於賢侄所說之事,請恕老夫愛莫能助。”
見他說話間言辭閃爍,很明顯不願當著眾人的麵提及此事,澹台明楓遂退了一步:“既然如此,晚輩也不好強求,隻希望冷穀主能告知那偷盜之人。”
“無可奉告!”語氣之中明顯有了不耐。
聽了半天,鬱文瀾才弄明白,自己娘親遭受‘噬心’折磨多年的罪魁禍首居然就是眼前的冷競堯。一下子沒有了理智,說話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什麼無可奉告?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所為。憑你的武功,有誰敢在你眼皮底下幹這偷雞摸狗之事”
“二哥,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能瞎說!”她早就知道,帶他一起來百花穀肯定壞事,當初就該執意不讓他來。
一旁的冷緋月聞言倏然站起身,幾個疾步走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不要含血噴人啊,我爹爹才不會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呢。那毒早在十五年前就被我師叔偷走了,和我爹爹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根本無法讓人取信。也許,你爹也騙了你。即便果真如他所說,他任由‘噬心’流出花穀毒害無辜的人,就不可饒恕。”鬱文瀾直麵對上了她那氣得通紅的小臉,居高臨下,卻是言之鑿鑿。
一聽完他的話,冷緋月的整個小臉都激動了起來:“誰說我爹爹任由‘噬心’流傳了?這十五年來,一有師叔的消息,爹爹便會出穀去尋他。隻是,每次都被他僥幸逃脫了。爹爹也因為此,一直以來都鬱鬱寡歡,不能釋懷。上次,有人送來消息說師叔出現在了京城,而那時爹爹正好在閉關修煉,我便偷偷出穀去了京城,最後卻還是沒能找到他。”
“緋月丫頭所言不假,我可以證明。”見兩人吵嚷不休,原本不想多管閑事的黃山老人忍不住了,拋開了方才的不愉快,轉頭對冷競堯道,“冷老頭,你也別光想著家醜不可外揚。既然他們仨都是苦主,就有權利知道偷盜‘噬心’之人是誰。如果你不方便說,那就由我來替你說吧。”
冷競堯似乎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婉拒了他的好意,道:“老夫無懼於你們的懷疑,卻不想小女因此和各位之間產生裂痕。偷盜‘噬心’的是老夫唯一的師弟肖石,當年他因奸淫穀中多名女子而被老夫下令逐出百花穀。誰知被逐出穀的當晚,他又悄悄潛回了穀內,偷光了老夫煉藥房中的所有藥,這其中包括‘噬心’。等第二日發現之時,他早已逃之夭夭。”
“伯父是如何斷定那偷藥之人便是肖石?”鬱文澄接著問道。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避開了所有的穀中侍衛,卻在出穀時意外撞見了吃酒遲歸的兩名侍衛。兩人見他鬼鬼祟祟,形跡頗為可疑,便叫住了他。待發現是肖石時,雙方打了起來,最後兩人因不敵都倒下了。其中一人僥幸逃過一死,醒來之後告訴了老夫實情。”冷競堯的目光一下變得深邃起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
他的這番話打消了三人心中的疑慮,卻也讓他們倍感失落,尤其是澹台明楓。本以為來百花穀能找到殺母仇人的線索,現在雖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卻是天大地大到哪裏去找他呢?
咫尺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被無限製地拉大,沒有底線。
一切又重回了原點,隻是鎖定了目標肖石。
隨後,鬱文澄一行在百花穀小住了兩日。
期間,冷緋月帶著她逛遍了整個百花穀。也許是一路繃弦太緊,而現在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鬱文澄一下開朗了許多。珍稀名貴的花草樹木,精美絕倫的樓台建築,舒適宜人的氣候條件,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了震撼中。兩人嬉笑著漫步在花叢中,時而駐足聞花香品株形,時而竄入花草間捉蝴蝶,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