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解開我的脈為什麼等到這個時候才解開啊。”越桑歌伸著懶腰活動筋骨。
師清野沉默地站在越桑歌的麵前，靜靜地注視著越桑歌，初桃色的眼眸古井無波，盛滿了滄桑。
“你現在要和我一起回岐年山嗎？”越桑歌詢問道。
師清野總算是開口了：“你不是好奇為什麼我的眼睛是這個顏色的嗎？”
越桑歌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挺好奇的，師家也沒這基因吧。”
“我母親不是古洲之人。”師清野輕聲說道。
越桑歌用她最快的反應速度想了一圈：“你母親是昆侖奴？”
師清野：“……”
“不好意思。”越桑歌連忙道歉。
“連昆侖奴都不如。”師清野輕輕搖了搖頭道，而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起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出聲道，“我的母親是噬。”
越桑歌原本來還習慣性地上揚著嘴角，師清野這句話出來後越桑歌的嘴角便有些掛不住了。
“我與大哥、大姐並非同母所生，我的生母是五百年前潛入古洲的一隻噬，她看上了我爹，用了些不大光彩的手段與我爹春風一度，生下了我。她生下我後將我送去了師家，我爹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當日他缺失的記憶是什麼……”
師清野還沒有說完，越桑歌已經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師清野。
師清野還未說出口的話便也暫停在此處。
越桑歌背對著師清野來回踱步著，雖然不出一言，舉止卻依舊盡顯煩躁之意。
越桑歌來回走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後越桑歌才看向師清野，開口卻是不明不白的三個字：“滿月麵。”
師清野等著越桑歌的下文。
“就剛剛過去的滿月麵。”越桑歌一邊說著一邊指向岐年山的方向，“第七十三次，那是有記載的，岐年發生的第七十三次滿月麵。在天塹城還沒建立之前，岐年山就是古洲的防線，滿月麵要起，必從岐年而起。噬要吃，也先從岐年開始吃，你看過岐年史嗎？你知道岐年有多少次被吃得十室九空，你知道我有多恨噬嗎？！”
最後一句越桑歌是對著師清野吼出來的。
所以，越桑歌是痛恨噬的。
可是，上輩子的越桑歌在知道他是半人半噬的情況下，還將他護在不宮之中三百年。
“你會……”越桑歌頓了一下，而後又問道，“和噬一樣嗎？”
這個時候隻要不傻都知道要怎麼回答。
但是師清野不願意欺騙越桑歌。
師清野道：“噬，性嗜血，八百歲成年，本性暴露無遺。”
越桑歌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抬步走下傲雪台：“不要讓我在岐年境內看到你。”
被師虞逐出家門，被思帝鄉除名討伐，都是將來會發生的事情，趕在這些事情被動發生之前便主動去做，能讓師清野好受一些。
但是這些事情都提前了，越桑歌的愛卻沒有提前。
現在的越桑歌還不愛師清野，也不會不顧一切地給他那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