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權柄在手初生畏(1 / 3)

許顯純聽了陸小江的話,立馬道:“陸爺,你可要三思,這楊國棟是魏公公的義子,若此事捅出來,於魏公公處卻是不好交待。”

陸小江自信道:“魏公公處,許大哥盡管放心。魏千歲忠於皇上,一心是朝廷,隻要證據確鑿,大義滅親那是不在話下的。”

兩人聽了這話,即時想起了奉聖夫人來,魏公公得知自己夫人的惡行後,不徇私情,怒斬情絲的事還曆曆在目,從這點上看,妻子都如此,何況一個幹兒子。

許顯純更想到崔呈秀剛剛自殺,心中不由打了個寒戰,看來當魏千歲的兒子風險係數不是一般的高。

陸小江說得不容相商,二人也不好反對,但陣前殺主帥,再沒常識的人都知道不靠譜,於是許顯純想想道:“為今之計隻有想法子把相關罪證上報朝廷,然後找個借口把大軍調回登州,削了此賊的兵權,再押回北京受審。”

從流程上看,這是最保險的作法,要算帳也要回家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這裏動楊國棟搞不好會引火燒身。

可這樣的結果意味著一場計劃好的戰就不用打了,毛文龍必定被女真大軍所滅,陳亞明性命絕對堪憂。

“不行,一定要在此地處決他。”陸小江肯定地道。

許顯純與鄧德昌聽了這話,皆嚇一跳,隨之便覺得陸小江到底是少年心性,過於衝動。嫉惡如仇對兩人來說都不感冒,他們唯一能想的是這小子仗著聖恩,立功心切,急著把這件功勞做成。

從共同的價值觀來說,這也沒錯。問題是在家裏陰人,陰掉就算了,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外國陰掉一個軍隊的指揮官,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姑且不說陰完之後怎麼辦,就眼下自己這點人馬,人生地不熟的,別人沒幹掉,逼著人家兵變可就吃不了哪也別想走了。

許顯純連忙向鄧德昌使了個眼色,鄧德昌登時會意,便勸道:“陸爺為國除害那是義舉,奴才是打心眼的讚同,但….那個…..陸爺,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現下那姓楊的賊子手握重兵,又是朝廷親封的討虜將軍,咱們要除他,手下這點人是不夠的,而且吧,沒有朝廷的旨意,咱們也沒權解他的兵權不是,”

“我有尚方寶劍。”

陸小江淡淡地道。

許顯純與鄧德昌麵麵相覷,臉色皆露出匪夷所思之情。

這很難理解。難道陸小江來就是為了除掉楊國棟的?不然準備尚方寶劍幹嗎?如果是這樣,何必要楊國棟領兵?皇帝是怎麼想的,這得冒多大的險?

道理說不通,疑點重重。可是這哥倆水平並不高,猜不透原因,畢竟從麵上看楊國棟對陸小江還不錯,講禮貌,兩人相隔萬裏,也不能有仇才是。如果不是陸小江,隻能是皇上的意思了。

如果是皇上的意思,大家就歇歇吧。

情況發展甚至接連不斷。牟雲野與夜叉一組押了兩個人進來。

“啟稟門主,這二人都外間窺探,神色可疑,必是心懷不軌。”牟雲野報到。

這個倒出乎陸小江的意料,於是當場審理,誰知這兩人皆異口同聲道是受命來保護監軍的,且神色囂張,叫喊著要楊帥來做證。

這兩個人明顯不知道落在誰手上,也不知對方有個正想要楊帥命的主。於是陸小江揮了揮手,道:“押下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兩人立馬給押到隔壁。自從陸小江來到六扇門,門中的審人手段花樣百出,層出不窮,效果卻是明顯實用的。

許顯純與鄧德昌可以聽到低沉的痛苦**,這種聲音饒是許顯純這樣當世的酷吏都沒聽過,即時毛骨悚然,坐立不安,心中安慰道:“還好我是跟陸爺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