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二十。
江東學校課間時,學生們看到一個人議論紛紛。女孩子們甚至興奮的小臉通紅,但男生反應迥異,大都流露出某種嫌棄姿態。
但來人旁若無人,手裏提著束鮮花,頂著油光閃亮的三七開,走進教學樓走進年級主任蔡輕虹的辦公室。
到了門口他彬彬有禮的敲門。
蔡輕虹其實早知道他來,很是煩惱的皺起娥眉說:“許先生,這裏是學校,請您自重。。。”
沒等她說完,來人扶了下金絲眼鏡,就抽搐的嚎叫起來說:“哦——輕虹,如雨後天邊的一道彩虹。。。”
嚎叫時這個逼還手捧著心,甩著頭。
蔡輕虹o(╯□╰)o!
轟隆一拍桌子:“許誌寞!我再說一次這是學校。”
許誌寞堅持念完自己的詩,走到她麵前雙手遞上花束,深情的說:“你就是生氣都這麼迷人,這是我冒著驕陽特地你為采摘的鮮花。”
“許誌寞!”蔡輕虹氣的扣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警告道:“你再這樣,我就命令保安驅逐你了。”
“輕虹,你的怒火就像九月的雷雨,卻無法熄滅來自塵埃的我內心的愛火。。。”許誌寞說著又甩了下頭,仿佛很有範。
也就在這時,外邊響起聲喧嘩。
幾輛車開進校園,從車上下來如今的江東武校長官蔣千裏,江東行政長官蔡遠錇,以及一個大背頭的青年男子。
消息靈通的都知道,這位就是曾經的西南聯軍總參謀長楊玉山。
大名鼎鼎的民國賈詡,出將入相的文人表率。
另外很多老師也知道,楊玉山先生幾乎每周都來一份電報,向蔡小姐表達關懷。
之前說過,楊玉山在文人圈子裏的名聲非常好。
所以基本上大家都默認,他和蔡輕虹是一對,畢竟蔡輕虹沒反對啊,蔡輕虹拿到電報看完還偷著笑呢!
然後校長也不管呀,校長甚至有時候還調侃女兒,說某人明明已經不差錢,為何還用文言文發電報,實在不如白話文來的清爽。。。
這些趣聞裏,現在多了隻蒼蠅。
巧的是蒼蠅還就在鮮花邊!
這下熱鬧了,大家想。
藏在人群裏的法師和袁漢文居士,既是浪友也是損友。尤其他們天然站楊玉山這邊,早就煩許誌寞那個不中不洋,文字狗屁不通的逼玩意。
其他人或有顧忌。
袁漢文和法師可不在乎。
兩人立刻慫恿他們比較喜歡的一個學生。
那小子滿臉青春痘,聽完交代就吼起來:“楊先生,最近校園裏有條狗總纏著蔡小姐,阿能幫我們把它趕走?”
全場一靜,紛紛看向楊玉山。
蔡遠錇麵皮抽搐,剛要痛罵齜牙咧嘴的李樹桐和袁漢文,楊玉山已經冷笑起來,厲聲道:“竟然有這種事?楊某自然義不容辭。”
青春痘被袁漢文捅了下後門,急忙回複:“楊先生,此犬就在二樓。”
這時,蔡輕虹走到了二樓陽台,看了下麵一眼急忙下樓。
一邊跑這丫頭一片慌,醜死了!他怎麼忽然來了。
哎呀,可不要鬧出人命,他可是韓殺頭的心腹啊。。。她身後響起腳步聲:“輕虹,輕虹。”
蔡輕虹要瘋,喝道:“別跟著我!我是你就老老實實躲好。”
許誌寞甩甩頭發,咬牙道:“為了愛情,我不怕。”
蔡輕虹真的給惡心壞了,咬碎銀牙直接下樓,他還跟著。
但迎上大背頭冷冷的一雙眼,他總算有點緊張了。
蔡輕虹也不看楊玉山,和父親道:“爸,不怪我,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你說明白了什麼?”楊玉山轉頭問。
蔡輕虹臉一紅,不理他,楊玉山就樂了,然後對許誌寞道:“你,出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樓上樓下響起哄笑聲。
許誌寞頓時臉色紫漲,尖叫起來:“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我來這裏!我是這裏的訪問學者。。。”
“那你現在不是了。”楊玉山道。
許誌寞:“你沒有資格!”
“他有,楊玉山先生是摩利代表,是江東學校資方,或者說是校董,他有權決定訪問學者名單。”蔣千裏義無反顧站立場。
蔡遠錇終究不忍,歎了口氣想勸,但蔡輕虹輕輕拉父親一把。
楊玉山看到這個細節狂喜。
許誌寞卻麵如死灰,慘然道:“以權勢壓人,真是可笑。”
“人家明明拒絕你多次,你死纏爛打,才是可恥。”楊玉山論舌頭,隻輸書寓老鴇們,放開扯的話,韓開甲都不是他對手。
許誌寞被戳中要害,揮舞雙臂嚎叫起來:“勇敢的追求愛情,是人的天性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