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內務,盛宣懷對韓開甲道:“正月十五,你就和小七訂婚。然後我將盛家相關都交給你!你好好做。”
“是!”
“另外傅筱庵畢竟是我府內出去的,能不能饒他一回?”盛宣懷問,韓開甲正搖頭,門外忽然闖進個四十多歲的瘦高洋人,然後還有哈同,他們還帶了幾個跟班。
但這幾個人隻走到二進門口,就被王亞樵等人架住。
因為韓開甲的人和盛家人不同,他們不懼怕洋人。
那洋人無奈,隻能隔著人群吼道:“瑞克,傅筱庵是我洋行的人,是英租界公民,你有什麼權利扣押並侮辱他?”
盛宣懷不吭聲,看韓開甲處理。
韓開甲冷聲問:“你是誰?”他其實猜到對方身份。
那廝果然是長利洋行大班喬納森。
韓開甲先問哈同:“哈同先生今日怎麼有空的?”
哈同臉色有些尷尬,解釋道:“喬納森是我朋友。。。”
“那我是你什麼人啊,仇人?”韓開甲背著手走去,哈同竟有些縮,喬納森又叫喚起來:“瑞克,你這樣是要承擔後果的!如果你不放人,我會向公董局和公審會堂起訴你,我就不信你在上海一手遮天。”
“我就在上海一手遮天了,你能怎樣?”韓開甲蠻不講理的道。
哈同湊上來勸道:“瑞克,都是朋友。”
“他登門後有朋友的樣子?”韓開甲反問,這時從外邊又匆匆跑來個人。
戴雨農氣喘籲籲著:“韓先生,我發現那個辛格的蹤跡了,辛格躲在虞洽卿開的三北輪船公司的昌平號貨輪艙內。另外三北輪船公司經理交代是盛老四的朋友傅筱庵打招呼,安排辛格躲那邊的。”
盛宣懷一聽怒視兒子,盛老四懵逼了,叫道:“我不知道啊。”
“因為傅筱庵那個雜碎從頭到尾都在玩你。”韓開甲衝他喝道,隨即問喬納森:“你聽到了?”
喬納森眼睛眨眨,居然說:“這也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
這就是找死了。
韓開甲勃然大怒,一耳光抽去,接著一腳將喬納森踹出二進。
喬納森做夢想不到他打人,他捂著肚子驚駭的看著韓開甲。
沙沙沙,韓開甲幾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著問:“你踏馬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我麵前放肆!聽你的意思,法租界巡捕發現的證據,居然需要你審核批準,我看你是假酒喝多了不認識我是誰!那老子就讓你認識認識,來人!”
“在。”
“將這廝轟出法租界!”
王亞樵二話不說抓住喬納森的頭發,將他拖出門。
喬納森試圖掙紮,王亞樵的弟兄上去就捶。
他和哈同帶來的人也給控製住,韓開甲忽問哈同:“就因為他是你的五金供應商,你就為他出頭?”
哈同臉色苦澀,道:“我也沒想到他這麼衝動。”
“那些人裏,有你的保鏢嗎?”
“沒有,我是被他匆匆從家裏拖來的,再說我來你這邊需要什麼保鏢?”
“也就是說都是他的人唄,既然這樣的話,陳驍啊,今日有人冒充哈同先生的保鏢試圖行刺盛宣懷先生,現還敢拒捕。你將那幾個家夥按在喬納森麵前,一個個崩給他看,告訴他什麼叫一手遮天,然後再轟他走。”
陳驍立刻轉出去,那五個跟班嚇得尖叫。
但外邊很快響起陳驍的喝問“看清楚沒有?”砰——“以後知道怎麼和韓先生講話嗎?”砰——“曹尼瑪,不要躲,瞪大眼睛看著!”砰砰砰!
五條人命瞬間了賬。
哈同驚的腮幫子上的肉在抖,韓開甲忽然摟住他,湊他耳邊低聲道:“我再提醒你一句,有情報說,他正試圖在公共租界發展房產,取代你的位置。”
哈同震驚的看向韓開甲。
韓開甲反問他:“我需要編排這種玩意嗎?”
哈同沉默了下,搖頭。
韓開甲拍拍他的肩膀:“我是把你當朋友的,哈同先生。這也是閘北的業務夥伴應有的義務,你留著點心,好好的去查,但你可不要出賣我哦。”
哈同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了。”
“好的,哈同先生,那你去忙吧,順便幫我將傅筱庵叫進來吧。”
“好的,瑞克。”
哈同艱難的轉身,堂堂的猶太富翁,上海灘名義上的首富,在年輕的韓開甲麵前,仿佛聽話木偶。
盛宣懷因此問兒子:“老四,你能比他強?”
盛老四頭插褲襠,完全不敢再吭聲,隻在想,我上輩子造什麼孽,快活的好好的,多出這個麼殺人不眨眼的妹夫。。。嗚嗚嗚。。。以後日子沒法過了,絕對沒法過了哇。。。
從頭看到尾的嚴子鈞則在想,懷義真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