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
盛宣懷神情複雜的坐在椅子上,盯著地上一攤發黑的血,他才吐的。
然後又看看韓開甲。
莊夫人就在盛宣懷邊上,捧著心口,她還沒緩過來呢。
結婚這些年,老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打過!然後還給打好了!簡直不可思議,但那個小畜生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呼——盛宣懷終於出聲,問道:“懷義,你從哪裏弄來的這個東西?”
“隻兩枚,一枚救了海瑞斯,也就是阿貝爾神父的長女,還有一枚我本來是留著自己保命的。”韓開甲睜眼說瞎話,但語氣特真誠。
盛宣懷的手微微抖了下,又問:“如此神藥,你怎麼舍得給我?”
韓懷義歎息:“我也曾猶豫過,畢竟。。。但我總不能看著止叟公你死吧。”
盛宣懷頓時哭笑不得,但說:“難為你了,這種藥恐怕不是金錢能買到的。”
“家師是西洋傳承千年的騎士領袖,就好像蜀中劍仙那種人物,我托了他留給我的些關係好不容易才得到,但這些不重要了,止叟公你康複是最大的好事。”
“具體。。。我不問人情我問金額,你花了多少?”
“秦皇求仙丹不得,這種價碼我和你說了,你也未必給得起,反正都已經吃了,再說止叟公你都將女兒許給我了,我就當孝敬長輩了。”韓開甲開始委婉的舔道。
盛宣懷便不再糾纏此事,和夫人道:“我確實感覺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再叫個先生來給我把把脈。”
“好。”莊夫人溫順的頷首,忽剜了韓開甲一眼凶巴巴道:“你怎麼敢打他。”
“回夫人,多年積淤之毒,隻能下重手。”
“哼。那你綁我兒子又是什麼事?”莊夫人明顯“狗仗人勢”,韓開甲還沒解釋,盛宣懷先皺起眉頭喝道:“你這婦人,少和懷義胡攪蠻纏!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老爺!”莊夫人掛不住臉了,盛宣懷氣的拍椅子扶手:“難道老頭子我的一條命還抵不上你兒子!”
莊夫人這才消停,韓開甲立刻道:“止叟公,我綁了老四的原因很簡單,你之前的內賬房傅筱庵正聯合洋大班喬納森,算計盛家的通商銀行股份,令公子卻把他們當朋友。所以今天我不僅僅綁了令公子,還綁了傅筱庵。”
“啊?”莊夫人驚呼。
韓開甲不慣著她了,冷下臉來提醒她道:“夫人,我和止叟公在說牽扯到千萬收益的大事,還請你耐心聽完。”
莊夫人頓時。。。
韓開甲不管她的情緒,繼續和盛宣懷道:“此事嚴家的嚴子鈞也知情,他人就在外邊。另外今天。。。”
韓開甲將小寡婦的事情一說,盛宣懷不由臉色鐵青:“這個逆子!”
莊夫人也跺腳:“他怎麼能這樣!”
“止叟公。”韓開甲目光炯炯:“好彩幣勢在必行,如今您既康複,我希望您能動用影響力,為這件事出些力。。。”
片刻後,嚴子鈞被請進房內。
三人說了不久,盛宣懷隨即打電話邀請朱葆三來。
趁等人的功夫,盛宣懷在莊夫人的陪同下走出臥室。
看到他康複,還健步如飛,盛家人都驚喜不已。
因為盛宣懷是盛家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在,就看幾個公子的德行,這個家必散。
而仰望久違的藍天,感受著冷冽的令人清爽的空氣,盛宣懷隨即當著盛家上下所有人的麵前宣布。
盛家徹底和韓懷義綁定。
盛老四等諸子,可享受分紅,但沒有轉移股份以及參與決策的任何權利。
盛老四頓時不服。
草包嚷嚷起來:“爹,天下哪裏有姑爺當家的道理。”
“那是因為你當不起。”盛宣懷中氣十足的喝道。
草包依舊不服,嗷嗷喊道:“爹,我怎麼就當不起了,你不要信了韓懷義的迷魂湯,你這是要將家業給外人啊。”
逆子之所以敢和老子猖狂,是因為他知道老子不會剁他。
盛宣懷確實不會,但盛宣懷的心誌已定。
盛宣懷厭惡的看著兒子,一字一句的道:“懷義用千萬巨資購得的續命藥救了我的命,而你呢,我重病的日子裏你依舊花天酒地,到現在你可曾為老子康複開心祝賀?我隻聽到你滿口家產,這家當有你半分的功勞?”
“我。。。”盛老四不由卡殼。
“我已請朱葆三先生來,為此決議做個見證。”盛宣懷失望的對兒子道:“早些年我忙於生意疏忽對你的教育,導致你不成才。如今懷義能幫盛家興盛,我也得閑能管管家裏!我會在家裏設置私塾,聘請名士教導第三代!你以後就給我多生,多吃!再敢有什麼廢話,我讓懷義削你!”
盛老四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