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京士死死盯著走進來的李勇軍。
兩人視線相交,嘴被堵住的劉京士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勇軍畢竟和他在十六鋪碼頭常遇,不由停步。可是他身後風吹人跟進,韓開甲問:“不忍心?”
“沒有沒有。”李勇軍苦澀的道。
韓開甲沒生氣,因為這說明這廝還有人性。
要是他進來就捅劉京士,才絕不能用。
韓開甲交代他去扯了劉京士嘴裏的破布。
李勇軍趕緊照辦,忽然他嗅到股尿騷味,李勇軍低頭一看,發現劉京士胯下濕漉漉的。
劉京士頓覺十分羞恥,但現在活命要緊,他連忙對韓開甲道:“韓先生,我沒有得罪過您啊。”
“你是沒有。”韓開甲拉過塊木墩坐下,冷酷無情的道:“但我想殺你,不行嗎?”
這還怎麼聊,劉京士叫苦:“韓先生,求您給條活路。”
“可以。”韓開甲說:“那你得告訴我,馮敬亭的印鈔廠在哪裏。”
這。。。劉京士不由看向李勇軍,李勇軍插嘴:“韓先生,我知道,就在浦東高橋的張莊口,門口有顆大槐樹,我都去過。”
“是啊是啊,勇軍前些天就在那邊。”劉京士忙道。
這麼容易就得到絕密的地址了?
看來找對人,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韓開甲再問:“馮敬亭每個月給赫爾曼多少錢。”
劉京士搖頭:“這些都是柳管家操辦的。我真不知道。”
“德順一個月賺多少?”
“十二三萬,忙時二十萬大洋。”
“王寶是柳木林殺的?”韓開甲忽然問。
劉京士瞳孔一縮,韓開甲就懂了,馮勝男的前夫恐怕是這廝殺的。
“我沒問題了,把他做特吧。”韓開甲起身,李勇軍隻能掏刀,但動作還是猶猶豫豫。
張宗昌走進來,哢——一杆槍頂上他太陽穴。
李勇軍大驚,隻能咬牙道:“劉哥,對不起了。”
說完閉著眼睛狠狠捅去,卻覺得自己捅到的不是人,同時他耳邊傳來驚呼,李勇軍睜眼一看,原來韓開甲將劉京士拽開,自己一刀捅牆上去了。
劉京士被利刃擦臉而過,三魂六魄都跳舞,死裏逃生後渾身劇烈顫抖。
李勇軍也臉色慘白。
韓開甲就像個魔鬼在邊上庫庫庫的笑,忽然厲聲問劉京士:“沒了黃楚九,馮敬亭準備用假鈔給誰做局!”
劉京士脫口而出:“是。。。山西錢莊,對,山西錢莊。應該就在後日交易。”
完美了。
韓開甲盯著劉京士想,他已在掌握之中,現在殺他隻得一張牌,其實有點浪費啊。
我還不如養一養這貨,等我用誰翻出他的牌麵了,再虐他翻新的牌麵?
對,我這麼幹利益才能最大化。
韓開甲這就改變態度衝劉京士“坦誠”的說:“我其實不是針對你。”
劉京士都傻眼,你這麼對我,還好意思說不是針對我?
韓開甲給出合理解釋:“我和馮老板畢竟是初次合作,總得摸摸他的底。在驗證他對我的態度之前,隻能委屈你在這裏待幾天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勇軍驚呼。
“叫什麼?”韓開甲瞪著這廝:“我不殺他你很高興?”
李勇軍頓時不敢吭聲。
“可是剛剛,要是我不拉一把,他已經死在你手裏了。”韓開甲就是魔鬼,湊過去陰戳戳的說。
劉京士的呼吸瞬間沉重。
李勇軍都不敢看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