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想玩弄我。”馮勝男還是屈服了，她低下頭屈辱的坦白：“莫裏耶竟然同意了。”
“居然有這種事？你老子不管？”韓開甲“詫異”問。
馮勝男一愣，緩緩抬頭：“事情很複雜。。。”
“等會，你的意思是，你老子真的不管，是不是？”韓開甲“震驚”再問。
馮勝男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韓開甲目光冷厲：“馮小姐，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世上哪有這樣的老子！”
馮勝男握緊拳，慘笑起來：“我剛剛和你開玩笑的。”
沒法再聊了。
馮勝男準備下車，韓開甲一把拉住她：“是不是真的？”
馮勝男扭頭看向窗外，珠淚滾滾。
雖然無聲，是真正的悲傷和心死至極的表情。
韓開甲縱然通過牌麵情報知道真相，目睹她身在煉獄裏的情緒流露依舊震撼。
天下，居然有這樣的父親，居然有這樣的江湖大哥。
馮敬亭，你踏馬混的什麼幾把社會！
張仁奎還隻是把道義踩腳下，你卻為利益將女兒生吞活剝當妓女！
人性都沒了！
就算老子已經聯絡李勇軍，準備在滬上漕幫裏麵放把火。
就算你女兒此刻的開口，對我是助力，會讓我更方便推進下一步計劃。
但我情願沒發生。。。因為這種事太尼瑪惡心人了！
呼——韓開甲長出了口氣，問馮勝男：“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也應該弄莫裏耶才對吧。”
“他可是英國警監啊。”馮勝男無力的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會場吧。”
“啊？”
“馮小姐。”韓開甲目光炯炯的看著馮勝男，手近乎無禮的戳她胸前心口，一字一句的道：“記住了，我，把你當人看，我同情你！所以你千萬千萬別利用我。”
“我，我沒有，我絕對沒有。我隻是走投無路了。你就當我沒說吧，我已經很謝謝你了。”馮勝男含淚慌亂的道。
她預感要出大事，她感覺承受不起。
韓開甲沒理她，隻道：“你說你走投無路？那我就讓你以後挺起腰杆走路。”然後指向車外：“下車，在會場等我。”
“你。。。”
“嗯？”韓開甲眉頭皺起，馮勝男一驚立刻下車。
當他的車開走，帶起的風吹動馮勝男的裙擺，同時也模糊了馮勝男的視線。
他能做到的吧？
他沒有必要騙我。。。
“馮小姐。”有人喊。
馮勝男回頭，是莫裏耶的一個跟班對她神態輕佻的招手。
周圍一些知道她和莫裏耶關係的人，露出曖昧微笑。
“曹尼瑪的，都是些王八蛋。”馮勝男低罵一句，擠出笑容：“我來了。”同時心想，不管了，我就等他回來。要是連他也騙我，那我今晚就拉著莫裏耶一起死吧！
此刻，公共租界外灘。
冰冷夜色中。
男兒血正熱。
陳其美叼上根煙，江誌青點火，張宗昌用寬大的身體為他們擋風。
接陳驍秘密通知的李勇軍則帶了群人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守護車內的戴季陶和幾個中外人士。
看著吞雲吐霧說說笑笑的大佬們。
李勇軍滿眼的振奮。
那可是魔頭張宗昌啊，他不過也和自己一樣，在等韓先生。
不久，一輛洋車駛來。
車燈劃破黑暗，韓開甲對迎上來的眾人拱手，然後衝戴季陶帶著的幾個中法俄德記者們，鏗鏘有力的道：“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請讓我大哥三哥四哥名揚天下。紅包，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