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請晏夫人隨卑職回大梁。”
可是被魏軍圍著的馬車中,遲遲未有動靜。
魏軍將領又清了清嗓子,“晏夫人,晏—”
“哪裏來的犬吠,聒噪!“女子清冷的聲音傳出,“回去告訴魏假,他說過會放了我兒,明日巳時大梁城十裏外的酒肆,讓他帶著闖兒來見我,我將他想要之物奉上。”還未等將領說什麼,又傳出一聲,“還不快滾。”
“將軍。”將領身邊的士兵聽了此言想要上前打抱不平,卻被攔了下來。
“是,卑職定如實回稟給大王。”將領臉上帶著笑意,恭敬至極,示意手下撤。
“將軍,為何不直接?”
“唉,王命難違,回吧!”將領歎息。
……
“大王,晏夫人說了讓您帶著安平君明日巳時到大梁城十裏外,她會將您想要的東西奉上。”
“寡人知曉了,退下吧!”魏王假無奈揉了揉鼻梁,甚是憂愁。
“是。”
“未曾想到她不僅及時脫身,還能在規定期限內取到布防圖。”
“先生,如今魏闖根本不在寡人手中,該如何是好?”魏王假望著進殿的棕衣男人,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王,莫要慌張,尋一個與其身形差不多孩子便是,本就是要殺之,難道大王還要心慈手軟?留她一命。她一死,魏闖就算活著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大王您的王位不會被撼動。”棕衣男人眸中閃過一抹輕蔑與嘲諷,很快恢複。
“陳先生,寡人知道該怎麼做了?先生,魏國相邦之位您當之無愧。”魏王假大喜。
“大王,鄙人愧不敢當,擔不得此等重任,大王還是另尋他人。”
“寡人說您能,您就可以。”
“臣多謝大王厚愛。”
“陳先生謙虛了,不,相邦。”魏王假拍了拍棕衣男人的肩膀。
……
竹林
“交出布防圖,寡人放了你們母子,說到做到。”魏王假看著亭中的晏闕,想到馬上可以取到的城防圖,心中多是喜悅,以至於忽略了晏闕的心機。
晏闕佯裝著急,一副見兒心切的模樣,“闖兒呢?”
魏王假擺手示意,隻見遠處的馬車下來一個稚子,晏闕冷笑,“讓我兒走近,怎麼?不信我。”
“不是不信,主要是晏夫人心思過於縝密,寡人得留條後路。”魏王臉上帶著笑,假袖中手指緊握,餘光瞟了一眼身後的內侍做好準備。“晏夫人,交出來,寡人將王弟還給您。”
“哼,我還怕你拿到後,不放我們母子的性命。”晏闕冷哼一聲,“我可不信你會說到做到,按我說的做,不然。”晏闕一手拿著錦帛,一手拿著火折子。
“等等,好,寡人按你說的做。”魏王假急了,生怕眼前的女人將錦帛燒掉。
“放闖兒走,讓他上馬車,放他走。”晏闕知那孩子不是魏闖,但稚子無辜。
“好,照她說的做。”
待到馬車越行越遠,“寡人已經放了他,交出來。”
“給我準備一匹馬。”
“你,不要得寸進尺。”魏王假皺眉,怎麼被眼前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準備不準備。”晏闕將錦帛離火折子越來越近,威脅道。
“好。”
“讓你的人讓開。”
魏王假點頭默許,魏軍讓開一條路來,隻見晏闕上馬後,將錦帛向人堆拋去,士兵一窩蜂上去爭搶,晏闕趁亂駕馬離去,望著城防圖,和瀟灑駕馬離去的晏闕,魏王假氣得跺腳,但一想到布防圖,還是布防圖重要,等到士兵將布防圖呈上是,看著錦帛,魏王假心裏還是有一絲欣喜,可看著圖紙的紋路,和未幹的字跡,魏王假反應過來,大聲吼道,“追。”
可事與願違,楚軍趙軍聯手攻打魏國的消息傳來,楚王已經知道了自己派人竊取楚國布防圖之事,大怒,聯合趙國攻打魏國,魏國被打的了措手不及,魏王假賠了夫人又折兵,隻能將一切苦楚咽回。
……
“多謝。”
“倒是跟我客氣上了,做生意得讓顧客滿意。各取所需罷了!”雲歌輕笑,“帶著你兒子打算去哪兒?魏假可是對你氣得牙癢癢。”
“天下之大,雖說是亂世,總有容身之所。”晏闕看著懷中熟睡的稚子,嘴角上揚。
“你的心境真得是變了。”雲歌感歎,“看淡了王權富貴。”
“經曆了這一次,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王權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趙雲歌,我曾經不擇手段,用盡心機,失去了太多,害了太多人,隻為坐上高位,將你踩在腳下,可是當再次見你,發現我曾經是多麼可笑啊!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我們能成為朋友嗎?”晏闕自嘲曾經的行為多麼可笑,你把別人當對手,別人還不一定認識你。
雲歌怔愣,隨即笑意浮在臉上,“當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