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姐當真是細心體貼,不知說了人家沒有?”

在邊夫人身旁拍馬屁的覃母聞言眸子一亮,當即便道:“還小呢,並沒有合適的人家。”

邊代雲母親笑嗬嗬的看向臉色不太好看的譚芸,忽而道:“寧夫人的長子風華正茂,而今又興辦了書院,不知可有中意的人家?”

譚芸聞言臉色更難看了一些,昔時邊家熱乎靠攏,城裏的貴眷都以為兩家會結親,到頭來見著寧慕衍仕途無望當即就翻臉不認人,今日在此碰見邊代雲的母親本來就不愉,而此人並未為先前的事情而感到不恥。

此番既說覃家又提寧家不明擺著想撮合。

譚芸不免冷笑,得虧這邊家的想的出來。覃家是什麽人,一個商戶人家,靠著家裏的錢財捐了個小官兒,若不是當今陛下開明放開了些對商戶的管製,而今就覃家能在此聚上。

雖說而今寧慕衍沒有做官,可是陛下心裏是有寧家的,青山書院陛下禦賜了牌匾,那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書院,這邊家如此不就是明擺著打她的臉。

她毫不客氣道:“卻是可惜了,慕衍已經定了親,開年便要辦親事了。”

桌上知情人隻有三個,其餘的家眷聞言甚是驚詫,最為震驚的還屬坐在譚芸另一頭的覃家小姐,她傾慕寧慕衍多年,而今悄無聲息的乍然來了這麽個消息,險些暈了過去,她急急想開口,桌上的人也一樣好奇。

還是覃母怕女兒失態率先問道:“不知是哪戶人家,怎的也未曾聽說這麽大的喜事兒。”

譚芸徐徐道:“慕衍受命於陛下開辦書院,本就繁忙,再者先時再說談,而今才把親事定下,事先便沒有張揚。”

“今日正好也介紹給大家,便是眼前這位了。”譚芸道:“白蘞,還不見過諸位。”

白蘞倒是沒想到有一日還要跟譚芸站在一條船上,但想著今日出來本來就是為了見人的,這也是時夫人的意思,他便得體笑著,起身同諸人行了個禮。

諸人一時間都沒了話,一副寧家是瘋了不成的神色。

邊代雲母親先失笑:“寧夫人可莫要說笑。”

“怎是說笑,確有其事。”

邊母見著譚芸一臉自信說出,覺得她神經失常了,當即揶揄道:“倒也難怪低調,原是如此。寧家不愧世代清流人家,高潔讓人欽佩。”

在座的人自都曉得邊母話裏的意思,倒是也不怪邊母嘲笑,以寧家的地位娶一個小醫師,實在是令人唏噓。

自然了,家中未曾肖想過寧家的更多是看戲,不過有心寧家的人心裏就不好受了。

以為寧家眼高於頂,最後選了個這般名不見經傳的小哥兒,誰心裏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