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喜出望外,高興的有些呆了,聽到寧正裕的話道:“我怎麽會跟個小孩子鬥嘴。”

寧慕衍勾起了嘴角,他伸手牽過白蘞,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對寧正裕道:“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正裕,你先回去吧。”

寧正裕也不想打攪兩個人的好事,遂點了點頭,看著寧慕衍牽著白蘞離開。

寧慕衍下午還要給學生上課,他沒出書院,帶著白蘞去了西院的院長室。

白蘞偷偷跟在寧慕衍的身後,進了房間才長鬆了口氣,趕緊反手就關上了門。

他兀自倒了杯茶水喝,自個兒便坐到了寧慕衍的椅子上。

“你吃了早食沒?”

“還沒有。”

寧慕衍從桌案邊提起了個食盒,放在桌上打開,從裏頭端出了兩份粥和醬菜,還有炸的酥脆的油條。

“可能油條有些涼了,你嚐嚐看。”

白蘞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塊到手裏:“你知道我要過來?”

“昨兒老師請了你和薑大夫去府裏,你必然滿腹疑惑,又未見著我,今日怎會不過來。”

寧慕衍看著白蘞咬油條,伸手戳了一下他的下眼瞼:“昨晚上沒睡好?一眼烏青。”

白蘞大口吃著飯:“嗯,晚飯也沒吃。”

知道寧慕衍是跑不了的,白蘞安心吃完了整碗粥,肚子飽了以後,他才問心裏的疑問:“你是特地安排時大人收我做義子的嗎?”

寧慕衍點了點頭。

“時大人怎會答應的。”

寧慕衍挨著白蘞坐下,同白蘞說起時家往事。

昔年時子瞻其實也不過是鄉野農戶出身,可偏有才華,一路科舉入仕成為陛下的得力賢臣。

時子瞻窮苦之時無人問津,金榜題名想要許配自己女兒的人家雲集,可時子瞻唯獨鍾情於自己少年落魄之時對他有過照顧的時夫人。

即便是時夫人也不過是個小門戶的女兒,且自小身子還病弱,已經匹配不上兩榜進士的時子瞻。

可時子瞻依然冒著得罪高門和忤逆宗族的風險娶了時夫人,即便一生無子也沒有後悔過。

“便是知道這些舊事,老師是情深之人,想必很能理解我們的為難,願意出手相助。”

寧慕衍想起那日他開口相求,以為老師會勸他一番,沒想到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也是那日才知老師和薑大夫有過舊日情義,如此才肯答應的那麽爽快。

“白蘞,其實我也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老師可以力排眾議娶師母,我也能。隻是這些年老師和師母在一起有多難,我也自小看在眼裏。”

旁人的眼光,親眷施壓,時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未嚐不是這些緣由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