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離開不久,各種猛獸毒物成千上萬的出現。
有猛虎、毒龍、狻猊、獅子、眼鏡蛇....
還有各種各樣我說不出名字的異形。
這些怪獸有的喘著粗氣,在我身邊咆哮,跳躍過我的頭頂。
有的吐著長長的舌頭,在我衣衫上舔嗅。
有的露出尖利的瓜牙,對著我的皮膚抓撓。
有的巨型昆孽,按著我的血管吸吮。
這些痛楚,都是那麼真實,但我仍忍耐著。
一言不發,一聲不吭。
“不管怎麼難,一定得一聲不吭!”
“再忍一會兒,再忍一會兒可能就散了!”
“這些都不是真的,師傅告訴過我的。”
我心裏默念著,安慰鼓勵著自己。
天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電閃雷鳴,像海浪一樣的積水湧入大屋,這些猛獸毒物怕水怕電,才紛紛散去。
屋裏的水越湧越多,從腳踝到膝蓋,從膝蓋到腰腹,從腰腹到脖子,眼看就要到口鼻。
“就算今天淹死在這裏,也不能吭聲。”
“現在這個屋子一個人也沒有,呼救也沒用。”
師傅隻說讓我不語,沒有不讓我動。
我憑借著僅有的一點遊泳知識,慢慢的浮在水麵上,呼吸著不多的氧氣。
但屋內的水越來越大了,我漂浮著,手都已經快觸碰屋頂的大梁了。
眼看就再也沒有地方可以浮,氧氣似乎也越來越稀薄了。
就在我眼冒金星,意識逐漸消散的時候,屋內的積水如同大潮一般突然散去,我又回落跌坐在虎皮上。
屋內除了一片潮氣外,一點洪水的影子也沒有,甚至連我身下的虎皮,也一點未濕。
隻有我渾身上下,如落湯雞一般,由頭濕到腳,冷得緊緊擁住虎皮,環抱住自身,瑟瑟發抖。
即使上牙打下牙,我仍咬緊牙關,一聲不發。
屋內似乎有個精靈,溫度驟然升高,烤幹了我的頭發和身上的雨水,漸漸地就也沒那麼冷了。
我繼續平展端坐,那個最初離去的大官又來了。
這次大官帶著兩個鬼魅的身影伴隨。
我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是有著人形牛頭的怪物,手持一把紅纓槍。
另一個是樣貌奇醜的鳥人,手持一把青龍偃月刀。
大官讓“牛頭”和“鳥人”,端起一個碩大湯鍋,放在我的麵前。
雖然不見湯鍋下麵有燃料,湯鍋內的湯卻咕嘟咕嘟冒泡,溫度顯然過百。
大官又吩咐“牛頭”和“鳥人”,用紅纓槍和青龍偃月刀敲擊著湯鍋邊緣,發出金石之聲和迸裂的火星。
“你說出你的名字,你叫什麼?我們就免了你入湯鍋的酷刑。”
“你想想好,你為了什麼這麼頑固?”
“這麼做,值得嗎?”
“受熱湯極刑,苦楚難耐,你真的願意?”
“就為了你所謂的理想?你所謂的仙境?到了仙境,可能又是一番苦楚。”
“你去過那個‘仙境’嗎?那個老頭是個騙子,你知不知道?”
“我們才是真真實實的人間,我跟你說,我連你多年的老底都調查出來了,你趁早悔改,回頭是岸,還來得及。”
“隻要你說一句話,說出你的名字,這一切都不提,多劃算。”
大官在旁邊,無論大官和“牛頭”“鳥人”高聲叫喝,還是幾乎貼著我的耳朵竊竊私語般地勸說。
但我都老神在在地緊閉雙眼,無動於衷。
“應該把這個頑固不化的心挖出來,放到湯鍋裏煮燉。”
拿著紅纓槍的“牛頭”口吐人言。
即使“牛頭”這樣恐嚇,我仍一言不發。
“嗚.....嗚......嗚.....”
一個熟悉的女子哭泣聲,浮現在我耳邊,這麼的熟悉。
“是誰?”
“難道是她?”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手拿青龍偃月刀,一手如拎小雞般的拎著一個弱質女子的“鳥人”衝著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