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陳珪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看著陳登,靜靜的等著兒子想清楚。其實陳登對於父親的判斷還是非常信服的,之所以滿臉糾結的表情,是因為他覺得曹呂打起來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諸葛均要來的話也不可能來得這麼早。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父子二人的交談,也將陳登從糾結中拉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父親,後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問是誰,陳登會議的點了點頭。
“誰呀!”
“少爺,是我,管家陳伯!”
門外說話之人的語氣透著滄桑,正是陳府的管家的陳伯。父子兩人鬆了一口氣,家業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難免會出現一兩個內心不忠的奴仆,要是剛才的對話被這種人偷聽到,那後果還真有點不可控。
但這陳伯就不同了,他是和陳珪一起長大的書童,幾十年來忠心耿耿,完全不用擔心他出什麼問題。
“陳伯,進來吧!”
陳登起身打開了房門,將陳伯讓了進來。後者一見陳珪躺在床上,麵色就是一緊,遲疑的道:“老爺,你身體沒事吧?”
“嗬嗬,沒事,別擔心我,就是累了躺一會兒!”對於老兄弟的關心陳珪還是很開心的,讓陳伯不必擔心自己的身體,繼續問道:“什麼事情讓我們的陳大管家這麼著急?”
陳珪之所以直接問什麼事情,是因為陳家後宅有規定,如果沒有大事,他父子二人議事的時候,是不允許有人打擾了,作為府中的老人,陳伯肯定清楚這條規定,他既然能來,那就肯定有事情發生了。
“老爺,有客來訪,自稱是呂溫侯麾下校尉諸葛均!”
陳伯剛說完這句話,陳登就瞪大了眼睛,今天他吃驚的次數估摸著是他這一輩子最多的一次,這薑還是老的辣呀!
“大開中門,請諸葛將軍進府,吩咐後堂,準備上好的酒宴,老夫要好好招待諸葛將軍!”躺在床上的陳珪悠然坐了起來,中氣十足的吩咐道。
古代稍微有些權勢的人家大門旁邊都是有側門的,中門是正中的主大門。古代等級製度森嚴,什麼人走什麼門都是有規定的,像奴仆下人隻能走後門,娶妾走側門等。陳珪讓下人大開中門,這就意味著在他心中諸葛均是貴客。
諸葛均在門外等著,一點也不著急,馬匹早被陳家的下人牽到馬廄休息去了,他就這樣負手站在外麵,靜靜地等著門子通稟自家的主子。
也就幾盞茶的功夫,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隨著縫隙的擴大,他就看到門後一個老者被人扶著,正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顯然這就是陳家家主陳珪。
諸葛均一點也不敢托大,急忙走上台階,快步上前,扶住了陳珪,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勞陳老家主屈尊迎接,小子死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