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棉衣風波(1 / 1)

秋收的結束,也意味著冬天的到來,齊魯大地本就冬夏長,春秋短。天冷了,穿夾衣早上出門己覺很冷,大光晚上收工回來便找娘去要自己的棉衣。

“娘,我棉襖棉褲呢,天都冷了,眼看又變天,你找出來給我?”

“還沒縫呢?家裏這麼些人,給誰縫的是,你都娶媳婦,還用我縫啊”馬老太看都沒看兒子一眼。大光是生氣的,秋收這麼忙,媳婦一會閑空都沒有,而且媳婦會不會縫還不知道,往年母親會在秋收前就把一家棉衣做好,今年這是鬧那一出,顯然是早準備好的。

大光隻好回屋問媳婦:“我棉襖棉褲還沒縫呢,你能給縫縫吧?”大光不安的看著媳婦。“噢,能縫,你把衣套和棉花拿過來吧”。

婆婆的話她是聽得見的,這些活不在話下,這些活也是當媳婦的應該幹的,可婆婆為什麼不早說呢,這都冷了該穿了。

大光隻好回去跟娘要衣套,“棉襖的都還行,棉褲的都短了,沒法用了。”馬香蘭把一疊東西扔在凳子上。“那棉花呢,短了接上一塊哎。”

“用麼接,棉花也沒有了,放老三棉褲裏了,他長的快,原來的不夠了!”

“沒有麼怎麼縫啊?”

“願意怎麼縫怎麼縫,自己的男人自己管,別來找我。”

大光的火努力的向下壓,自己天天早出晚歸努力幹活,都換不來母親的絲絲愛意:“我的衣服怎麼叫人家管,嫁到這個家裏來沒給人家做身衣服,倒叫人家給我做?”

“她嫁到這個家裏來,又不是我讓她來的,她自己願意來,我又沒拉她沒拽她來。”

“你,你拉來拽來的我可得願意要哎”大光的聲音都高了,伸手拿了凳子上的東西就出了堂屋。

他從來沒有這麼頂撞過母親,以前都是偷偷委屈,即使反駁也沒大聲過。

看著兒子氣哼哼的背影,馬老太心裏一陣忿恨,她從一個地主家的四小姐,雖是第四個小老婆生的,但家裏家大業大,由於兄弟姊妹眾多,父親無心管教,母親也得父親的心,每天顧著討好父親,也不管她,自己倒也衣食無憂,自由自在,家裏有下人,基本上飯都不做,又長相出眾,自己心目中的男人應該像大哥那樣家裏家外一把好手,或是像四哥那樣博古通今,滿嘴文章,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男人是這樣的,那時雖沒見過麵,但聽說家境殷實,也是家中長子,她心中是滿懷希望的,但嫁進來這麼多年那個男人唯唯諾諾,隻知道悶頭幹活,既無威嚴也沒有對女人的心疼,整天像個木頭,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對男人對女人的情愛他絲毫不懂,雖然不打人也不罵人,可自己給他前後生了七個孩子,他都沒句暖人的話,既使在兩個孩子夭折的情況下他都沒有句安慰自己媳婦的話,跟公婆有矛盾他也從來不管,任憑自己去麵對,能躲就躲能藏就藏,隨著歲月的流逝,那還可以看兩眼的相貌也越來越讓人生厭。

今天大光的表現是讓馬老太始料未沒的,她一直認為這兒子跟他爹一樣德行,可自從娶了媳婦,兒子的所作所為她是看在眼裏的,她羨慕、嫉妒,又不以為然,一個半聾子,憑什麼得男人的疼愛,而今天大光竟然那麼大聲的跟她吵,一定是兒媳調唆的。她想哭,大哭一場,可又覺得不值得,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