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柏還有一肚子的道理要說,見了商人們這般,就咽了回去,低了頭在那裏想為什麼。狄希陳曉得他這種書香門第長大的孩子,有情願餓死也不肯做活的,若要他明白人人平等,隻怕難於上青天。也不勉強他,由著他一時想想,一時又朝外頭看看。
倒是小全哥跟小紫萱,極有興頭的在那裏做客戶分析,待客人少了些,小九過來捧了一杯茶都顧不上喝,三個人頭抵頭著頭討論什麼樣的客人要說什麼樣的話,連狄希陳都覺得有趣,撥開兒子的頭,擠了進去一處說笑,倒叫嚴明柏嚇了一跳,他以為狄希陳是位官老爺,當初成都做官名聲又極好,必是不苟言笑,哪裏想得到他跟兒子女兒在一處說笑,被小全哥取笑,被小紫萱搶白,都隻是笑,從來不惱,再想想自己的父親,心裏格外難受。
小九與他同病相憐,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笑道:“這裏就是你的家,咱們就是你的親人,來九叔教你們生意經。”
狄希陳指了外頭道:“生意來了。”
小九丟了茶碗跳起來,又撈了茶碗喝了一半,到櫃前衝了半盞熱水送去給他娘子喝,少時曹氏送還茶碗,還將了一碟花生糖送與店老板,笑道:“俺們在門口擺攤,給大叔添麻煩了,些須小點心,大叔留著哄孩子罷。”
店老板接了糖有些不好意思,袖了幾十錢出去稱了幾斤糖來,一邊走一邊笑道:“這個小娘子可是會做生意。”
小全哥跟小紫萱都站起來笑道:“大叔嚐嚐 ,俺九嬸做的好糖,極好吃的,不然哪有這許多人買。”
那店老板笑道:“果然是一家人呀,是好吃,是好吃。”因問狄希陳道:“客人做何生理?”
狄希陳坐了笑道:“丁憂在家呢,還能做什麼?”那老板才曉得他是個官,格外的敬他,要與他重新見禮。狄希陳受不了他的馬屁神功,拱了拱手留下幾十文茶錢,帶著孩子們回家。
那店老板站了門口歎氣道:“這位大人可惜是咱濟南人,不然在俺這裏為官,俺們做小生意的可不有了奔頭。”茶館那裏幾個商人都道:“極是,這年頭,咱們雖然有了幾個錢,在官兒們眼裏可還不如種田挑糞的窮漢。難得有這樣明白的好官。”
錢守仁夫妻要回繡江縣走親戚,想叫小夏荷一起去,小夏荷哪裏肯去,道:“爹娘你們怎麼還不死心,俺是不回去的,要回去你們回去。”
錢守仁道:“你表哥家開著肉鋪子,一個鎮上就他家生意好,你嫁了過去不必早起晚睡服侍人,有什麼不好?”
小夏荷道:“他再有錢,大字不識一個,有什麼好的,那人還喜歡賭錢,俺不幹。”父女兩個在二門口吵起來。
狄希陳跟幾個孩子們在拐角處都聽見了,狄希陳就道:“你們聽聽,不識字,好賭錢的男人,是沒有女人肯嫁的。”
夏荷聽見狄希陳說話,掉頭就跑,錢守仁站了門邊手足無措,狄希陳笑道:“你家閨女不肯嫁愛賭錢的人,也是有誌氣的,另替她覓個妥當的女婿罷。”
錢守仁隻得應了一聲,小夏荷笑嘻嘻從門背手又轉出來,跪謝狄希陳道:“老爺替俺作主,俺不嫁外邊的陌生人。”
狄希陳聽說過小夏荷喜歡小桌子,也不叫她起來,隻笑道:“婚姻之事,總要你爹娘許了才好,老爺我管天管地,管不得你們的姻緣呢。”
這話明著是拒絕,其實是叫夏荷自己做主,好好勸說她爹娘再說別的話。小夏荷聽了滿心歡喜,待他們都去了,方笑著對她爹道:“爹聽見了?表叔家別去了,回頭俺回家跟娘說話。”
錢守仁是個不大曉得變通的老實人,所以狄希陳看中,用他守後門。主人有話,女兒叫他回家,也就真回家去。
素姐因他們出去了夠一個時辰,問他們做什麼,小全哥笑道:“俺們今天去看九叔做生意。”
素姐笑道:“哦,那你們必學到有用的東西了,都說給娘聽聽。”
小全哥搖頭道:“俺算帳不如九叔快,又要數人數,又要分男女,又要分有錢沒錢,數不了半個時辰就記亂了,什麼也沒學著。”
素姐看向小紫萱,小紫萱也道:“俺也數亂了。可是問九叔,來了多少人,他就知道,真奇怪。”
素姐笑道:“不奇怪的,你們還有很多學問沒有學,自然不如你們九叔有本事。今兒你們說數不清,娘教你們一樣學問,叫做統計。”
狄希陳忍著笑道:“俺去看看小妞妞。”出了門一路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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