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靖川早早便出了王府,幾個雪梅院的丫鬟得知後痛哭流涕,萬般不舍,李雲驍背著雙手站在望江台上靜靜的看著那襲白衣緩緩走出王府,他今年已經68歲,兩鬢早已斑白,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父子二人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這番默契之下隱藏著滔天的殺機。
“父子倆也真是事件奇葩,一個不問,一個不解釋就這般僵持下去,怪哉、怪哉。”
李泌自從那日後邊句摟著身體,撫著白須站在亭子裏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李雲驍苦笑:“長源,你這老東西啊!”
“讓孛爾別乞跟上去吧。”
“明珠也來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李泌背著手緩緩登上了看台站在了李雲驍的身旁,兩個小老兒登高望遠,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味道。
一位是雄踞三州的鎮北王爺,另一位則是運籌帷幄的謀士,如果說身在廟堂當中你說你不認識李泌沒人會笑話你,但若是說你不認識那位曾經一襲青衫的道士宰相,怕是要罵你一句彼其娘希也...沒有李泌便沒有這九州浩然天地。
“既然皇宮中那人都願意將她放了出來,想來也是想看看靖川到底如何,說到底女子心性終究是怕自家孩子吃了虧,讓她看看也好。”
“陛下既然答應了婚事,自然不必擔憂他會反悔,隻是可憐了這個孩子,日後被夾在中間。”
“哈哈,什麼時候你李雲驍也學會多愁善感了。”李泌打趣。
“那好歹是我兒媳婦。”李雲驍氣的一瞪眼。隨即軟下心來繼續說道:“若是以後有了靖川的孩子,我不想讓我的孫子在經曆他爹那般沒有娘親的童年。”
“李雲驍你到底還是不能免俗啊!”
李雲驍與李泌站在望江台上許久,直至太陽升起,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了觀潮山山頂。
“該我們出發了。”
...
...
城外校練場上一支五千人馬身穿黑色戰甲戴著黑色麵具的鐵騎手持陌刀站在陽光下,淩厲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鎮北龍騎拜見王爺。”
聲音洪亮整齊,鋪天蓋地,朝著台上那位花甲老人行禮。
將士們舉起右手,捶打著自己的左胸:“吼、吼、吼。”
一名身材高大,渾身腱子肉的中年男子穿著戰甲,牽著一匹黑色戰馬行至李雲驍身前:“末將鎮北龍騎主將李肆業拜見王爺。”
騎上戰馬的李雲驍挺直了他的腰杆,騎著馬進行檢閱,雖然停戰了多年,將士們換了一批又一批,有些老將還留在了這支隊伍當中,見到這位叱吒風雲一生的老將軍,不由熱淚盈眶,新將士們則是敬仰的望著這位北方三州之地傳說中的鎮北王,這是獨屬於李雲驍的威風、浪漫。
“將士們,我們北地之師已經沉寂太久,久到星煌其餘六州已經忘記了我們的存在。”
李雲驍第一句話就已經徹底挑起了將士們的熱血:“殺!殺!殺!”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
“是時候讓天下重現我鎮北王朝的鋒芒了。”
“這一次,有很多人會死,本王的最後一道命令,如若你們看到本王落下戰馬,不要哀悼,不要停止衝鋒,緊緊跟隨軍旗,揮舞刀劍,誓死方休~”
“咚。咚。咚。”
將士們齊齊捶打胸口,展現出了滔天的戰意。
“王爺萬年,鎮北王朝萬年。”